独狼一把扯开遮在窗户上的窗帘,但出乎意料的是,阴暗的房间依旧昏暗,并没有任何光线射进来。骆小飞以为现在是晚上,但又觉得不对。斑驳的玻璃窗外隐约能看到在暗红色的厚重空气中,远处的建筑显露出的轮廓。这场景,就像是正在经历一场风暴的火星,风卷起红褐色的沙石,把天空涂满昏暗的颜色。
“这里是绯红的安全屋,虽然简陋,也不抗造,但好在是位置隐蔽,而且就在救赎之眼的眼皮子底下。”
骆小飞走到窗前看着这犹如异世界般的景象,问独狼:“外面…怎么会这么严重?”
独狼接过胡蜂带给他的一瓶水,宁开瓶盖又递给骆小飞,说道:“现在他们活着的唯一希望,就是等待觉醒之眼的召唤。谁还会去种田植树、生产劳作?再说,现在生态的污染已经到了不可逆的程度,海水的辐射已经循环到每一个角落,每天都会有很多人因为癌症死去。这种情况下,能活一天是一天,谁特么还管天空蓝不蓝?有几个还在维持运行的国家,也都为了保护那些仅剩的自然资源都进行了封闭管理。离这里很远。”
独狼指着远处一个突兀的高大建筑,“那就是觉醒之眼修建的救赎穹顶。被召唤的人都在里面,一批一批地进去,又一批一批地被扔出来。”
骆小飞看着那个高大的建筑,突然觉得很眼熟。他想到在第一次触碰到李果笔记本上的螺旋印记时,幻想着自己从高空坠落下去,漩涡印记逐渐变成了一片破烂不堪的建筑。而在最中间的,好像就是这个救赎穹顶。“我好像见过。”他喃喃地说着,被独狼听见。
“见过?什么时候?”
“有一个螺旋印记,在李果消失那天出现过,我碰到的时候产生了幻觉。”
“哦,那就是觉醒之眼的建造的城市俯视图。所有从世界各处来到这里的人们会聚集在救赎穹顶周围,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螺旋状的城市。而觉醒之眼也很享受于人们的'朝圣',就用螺旋幢的城市俯视图作为了觉醒之眼的标记。他们也是用那个印记作为两个世界的链接点。”
“难怪……”骆小飞好像明白了之前在李果笔记本上看到的图案,和自己作为通感者的眩晕状态。
“我们开始吧。”独狼站起来,“趁天还没黑,把你朋友的位置确定一下。如果是天黑以后再使用通感,很可能被觉醒之眼发现。”
胡蜂从椅子上跳下来,在一块地板上敲了几下,找到了一个暗藏的拉手。拉动拉手后,地板的一块就被掀起来,露出了一条黑漆漆的台阶通道。
“下面简陋了点,但能阻挡他们的通感监测。”独狼示意骆小飞走下去。
下面来到一个更狭小的方形密闭空间,就像以前人们挖的菜窖。中间有一个类似手术台的设备。骆小飞在冰窟实验室的训练项目中见过,是一台初代的通感搜寻装置。通感者链接进去后,机器会把与通感者相关的这个世界的人所处的位置记录下来。
骆小飞尝试着平躺在机器上,胡蜂拉过来一条数据线,贴到那个发光的小圆片上。并在旁边的键盘上输入了一些信息。机器开始工作,屏幕闪烁间输出了一堆代码。
胡蜂负责把那一串数字一五一十地记录下来交给了独狼。独狼转身就出去了。临上去前,独狼回头对骆小飞说道:“最快一天,最慢两天,你就能见到你朋友了。”
在骆小飞眼里,独狼并不像之前看到的那么难以相处。只是他经历的太多,不想让更多的人重复悲惨的命运。
等骆小飞走出地下室的时候,独狼已经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胡蜂,拿着一个盒子可怜兮兮地看着骆小飞:“帅哥哥,你陪我玩大富翁吧!”
“你们也有大富翁?”这是骆小飞在131号宇宙看到的第一个熟悉的东西。
“嗯,这个是大叔出去执行任务后,他找他的一个朋友要的。”他说的大叔应该就是独狼。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坐在沙发上开心地玩起了桌游。不知不觉间,外面那仅剩的一点暗红色也褪去,剩下黑漆漆的一片。远处传来了“嘶嘶嘶”的奇怪声音。像是无数条毒舌吐着信子在寻找猎物,又像是声带受损的怪物在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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