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老两少围坐在一个矮方桌周围。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物件:烟盒、瓶子盖、打火机、和若干揉成一团的纸屑。大叔一边滔滔不绝地说着,一边摆着各种物件。每次拿起一个物件,都会郑重地解释一番,并用目光扫过对面的两人。少年听得认真,时不时认可地点一下头。但那位少女则是两眼放空,恐怕已经神游到房间外面逗鸟去了。
房间外面依旧是暗红色的沙尘天气,天空中盘旋着几只体型巨大的鹰隼,正在寻找着适合当午餐的猎物,反而给原本死气沉沉的世界添加了一丝生气。
鹰隼盘旋的天空下方,是一座高大的建筑。建筑的顶端是一个半球型的圆形穹顶。圆顶的内部插着一个向上直立的天线,粗大的线缆呈螺旋状缠绕在黑色的金属杆上。旁边密密麻麻摆着一排或大或小的机器,每一台机器都和那根硕大的天线相连。就在这些机器旁边站着一排穿着白色工作服的成年人,而这群成年人的对面,则站着一个金发小男孩。诧异的是,这群成年人倒像一群犯了错的孩子紧张地低着头。那个金发少年推了一下眼睛,把手中的枪口对着其中的一个男人,手臂一抬,其中一个男人便随即后仰倒地,身下慢慢淌出来的鲜红的液体。
秃鹫慢慢盘旋地落在了下面院子的围墙上。它们排成一排,在远处看来就像是在围墙上静心雕琢的一排雕塑,安静,耐心,守序。它们眼睛盯着下方的空地,就像是盼着餐桌上什么时候会端上美味佳肴。
天空又恢复了安静,暗红色依旧笼罩着这个世界。
独狼走进一个用各种颜色的破铁板搭建的小酒馆,骆小飞和胡蜂则坐在外面的土坡上聊着天。如果不是门口挂着一个已经掉了色的扎啤海报,人们大概率会把这里当做一个废弃的私人杂物仓库。
和外面冷清的街道不同,酒馆里倒是聚集了很多无所事事的酒鬼、赌徒。这些人通常都没有正经的工作,不是坑蒙拐骗偷的宵小之徒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江洋大盗,把挣到的快钱又迅速地花掉。
独狼走到一排破木柜子前,对着柜子另一面的一个独眼瘦子点头打了个招呼。随即独狼把头伸出去对着独眼瘦子耳语了几句。独眼瘦子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随即又摇了摇头。独狼想了一下,把手里的一个黄澄澄的硬币用拇指弹了过去。硬币在空中划过一条抛物线,落入一个粗糙的大手里。独眼瘦子接过硬币咧着嘴冲独狼一笑,从柜子里掏出一个布满铁锈的钥匙。独狼看了看四周,把钥匙塞进自己的口袋里,转身离开。
门口的少年少女看到中年大叔从酒馆中走出来,并没有马上与之汇合。而是不约而同地扫了眼四周,在确认周围没有跟踪的情况才快步跟了上去。
他们首先要去的是另一处安全屋,一处并不属于绯红组织的私人避难所。早在独狼加入绯红组织的时候,就在绯红援建的安全屋之外,另建了一间设备齐全的安全屋。为了保密,独狼并未将此事记录备案。
生满铁锈的大门被同样是生满铁锈的钥匙吱吱呀呀地打开,外面的光线斜照进布满尘土的小房间。
“想不到还真有一天能用上这里。”独狼摸到照明开关,屋子里瞬间明亮了许多,很多设备也显露了出来。中间摆放着一台通感搜寻装置,旁边大大小小的机器摆的有些凌乱。对面的墙壁的一排柜子里,满满挂着各种武器装备,足够武装两三个小队的特工。
胡蜂一下子就跳坐到通感搜寻装置的台子上,荡着双腿环视着房间。突然又跳下去快步走到武器柜前,仔细地看了起来。看来,比起那些复杂的机器,她对这些武器更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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