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胡蜂趴在鳄鱼背后随着不断摇摆的时候,一个带着注射器的子弹像飞镖一样从不远处的树后射出来。独狼端着枪,想用麻醉针放倒这只鳄鱼。因为他不想用实弹激怒鳄鱼,后者在沼泽里来一个死亡翻滚,那样小胡蜂就彻底凉了。
但是可惜的是,连续三发注射器都射在了鳄鱼坚硬的皮上。
胡蜂看见独狼的方法没有奏效,一边用力抓住鳄鱼的背后骨板一边对着独狼大喊:“大叔!用麻醉手雷!”他们从安全屋带出来的设备,全都是针对这只巨型鳄鱼的。麻醉手雷的威力固然巨大,它可以在爆炸时把强力麻药瞬间汽化,从皮肤和呼吸道进入目标的体内,立刻麻痹目标的神经中枢和肌肉。但是,此刻胡蜂也在麻醉手雷的攻击范围内,一旦胡蜂先于鳄鱼被麻醉,那后果不堪想象。她会被鳄鱼的扭动甩落到沼泽里,要么被踩死,要么在麻醉中被沼泽吞噬。而对于身形远小于鳄鱼的胡蜂,首当其冲被麻醉的概率是百分之一百!
电光火石间,独狼从背包掏出了一架无人机,在无人机的模块战术接口处挂了一颗麻醉手雷,调整为延时10秒引爆后,便把无人机抛了出去。无人机在感受到重力变化后自动启动。独狼用手套指尖的传感装置操控着无人机向鳄鱼飞去。他想通过无人机引诱鳄鱼张嘴,并吞掉无人机,然后麻醉手雷在鳄鱼嘴里炸开,会最小化对胡蜂的影响。
这只巨鳄的视力似乎不是很好,只能靠无人机发出的嗡嗡声吸引它的注意。但巨鳄似乎把这个不断发出嗡嗡声的无人机当成了一只烦人的苍蝇,只是想甩头把它赶走。身体摇晃得更加剧烈,胡蜂几次都险些没有抓住骨板。
独狼全神贯注地操控着无人机,想要在最后几秒的时间内,尽可能让无人机靠近甚至飞进鳄鱼的嘴里。胡蜂也注意到了独狼的这个战术,她在一边死死抓着骨板的同时在左右张望寻找着。突然她眼睛一亮,左手用力紧握住骨板,有手松开伸向一旁,抓住一根纤细的藤条。借着鳄鱼的扭动的力道,把藤条扯断。紧接着胡蜂用右手把藤条缠绕在自己的左手和骨板上,又拉直把藤条绕在另一块不远处的骨板上,整个动作只用了几秒钟。
这时,一阵轻微的爆炸声,无人机连同麻醉手雷一起在巨鳄的吻部炸开。一阵半透明的烟雾瞬间覆盖了鳄鱼的头部,紧接着是颈部、背部。在胡蜂那娇小的身体也被包裹进去的时候,她正在用力地缠绕着第三根骨板,并把剩余的藤条绕回自己的左右和最初缠绕的藤条绕在一起。但她的左手还没抓住藤条,整个身体已经变得异常沉重,动作也变得缓慢。最终趴在巨鳄的背上一动不动。
独狼在操控无人机炸开麻醉手雷的同时就朝着巨鳄冲过来,眼睛死死盯着巨鳄背上的小女孩。他曾经不只一次地想着,如果胡蜂遇到了危险,他会用尽一切办法,包括牺牲自己的生命, .ukanshu.也要让胡蜂化险为夷。在他心里,胡蜂就像是他那离开身边的女儿,也像那个被替换后曝尸暗巷的另一个宇宙空间的女儿。
在强大的肾上腺素刺激下,独狼抵抗着伤口带来的不适,用最快的速度冲到鳄鱼旁边的红树根上,一脚跳跃腾空而起,径直落在鳄鱼的头上。估计只有在成龙的电影里才能看到的动作场面,让一个想守护自己女儿的中年大叔完成了。
巨鳄此时的心情是很复杂的。如果是一个人,背上被一只毛毛虫死死黏住,头上又跳下来一个蚂蚱,他会怎么样,我想“瞬间弹起身体”并不是一句夸张的修辞手法而是一句写实。
但这个巨鳄此时显然有些累,也有些困。它已经完全停下脚步,无力地扭动着几下头,又尽可能翘起自己的吻想要把头顶的“蚂蚱”甩下。但就在此时,这只“蚂蚱”竟然顺势滑到鳄鱼的后背和那只“毛毛虫”粘在一起。
巨鳄一气之下,就趴下睡着了。看来遇到危险,想要逃避的也不仅仅是鸵鸟。
独狼死死抓着胡蜂的手臂,看着如婴儿般熟睡的胡蜂,自己的情绪也从刚才的拼死一搏的激亢,慢慢融化成了平和舒缓。
此时树林恢复了平静,一兽两人都成了这片平静森林中的一部分。
就在被巨鳄摧残的一片狼藉的不远处,一个头带着帽兜,脸上带着半透明黑色风镜,嘴上围着一条麻布围巾的男人,站在骆小飞的旁边,用慵懒的口吻说道:
“我都说过他们不会有危险。那现在,我们可以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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