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瑜方才匆匆一瞥，便像九千岁一样将目光落在林若溪身上，此时不由随着林若溪一同望过去，“师妹？可是大地动？”
“有点像……”林若溪摇摇头：“又不太像。视线？倘若地动的程度如此严重，连脚下的地层都被掏空了，为什么城墙安然无恙，城楼也并不坍塌呢？”
这话与其是在询问白瑾瑜，还不如说林若溪在自言自语，白瑾瑜微微一愣。
九千岁瞧着林若溪表情凝重的小脸，目光越来越深邃：“溪儿？你想说什么？”
“我……”见所有人都凝眉不语，眼睛不瞧着城中咆哮奔腾的海水，却定定地看着她，林若溪垂眸默了默。
半响，她抬起头来：“我不是太确定，但是，刚才的那声巨响，我觉得不太像大地动。”
“为什么不像大地动？”梁王脱口道：“云城所在这片海域比较活跃，经常会出现风暴肆虐的天气，有时候，是会引发大地动的。”
“没错！”林若溪点点头：“我前些天画海域图的时候也看过云城的档志，因为地壳运动，四周海域的地沟经常会发生碰撞，云城的确会发生大地动。但是，正因为这一带的地壳活动异常，所以发生大地动时不可能只碰撞一下，海沟会像来回摇晃的钟摆般连续碰撞好几下，那样，大地动发生之后，会接二连三地发生余震。可是你们看，现在云城没有发生余震。
还有，一般大地动发生之前都会有征兆，比如天气变化异常，比如水里的鱼虾全都跃出水面吸氧，比如老鼠和昆虫都会从地洞里爬出来成群结队地逃命。可是有吗？咱们每日都在码头和仓库之间奔走，可有人发现过这些异常？”
这些日子，梁王等人已经习惯了林若溪的话里偶尔冒出一些新名词，而九千岁、白瑾瑜和龙云轩等人更是熟悉她的说话方式。听她说完，众人立刻想起古籍上确实有过记载，说大地动发生的时候，会发生一系列异常情况。
可眼下，脚底海水翻滚，已经淹没了好几幢房屋，而且，还在呈现上涨趋势。却不见任何异常，平静得仿佛云城是座死城。
“你想说什么？”九千岁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林若溪的脸。
“我觉得……”深吸一口气，林若溪道：“刚才的那声巨响，不是地动，而是爆破！有人，在那个往外灌海水的位置，埋设了大量火粉。”
“爆破？”这话让所有人一怔：“埋设火粉？”
若是以前，林若溪说这是有人故意将地层炸穿引来海水，众人一定会嗤之以鼻。可是，在亲眼见到火粉之后，每个人心中都隐着个巨大的谜团，根本不敢随意下结论。
梁王是个急性子，见九千岁和白瑾瑜等人都不说话，一拍大腿道：“我说若溪丫头，你有什么想法就一次性全部说出来好吗？这般说半句留半句的，当真叫人不爽！”
“我不是故意要吊大家的胃口，我是觉得太过于匪夷所思，连我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所以不太敢胡乱猜测。”
轻叹一口气，林若溪道：“其实，从那天我们在地窖中看见火粉时起，我心里就埋下了阴影，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梁王您想，那些海盗如果是来剿杀你们的，他们为何要在船上装载大量火粉？难道他们偷袭的时候点燃火粉炸死你们不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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