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磕到碰到的算不上伤的事儿，也算？
小半个时辰，君韶华一边小心翼翼的帮她擦药油，一边训斥她的不小心，直等到药擦好，她再三保证会小心之后，这才帮着收拾了乱糟糟的药草离开。
很快，她就知道，她看着算不上什么的伤，在君韶华这儿真当成了大事给办了。
次日，他便命人将她屋里所有有棱有角的东西全部撤换，实在撤不了的，也被包上一层厚厚的棉布。
对此，乐知萌很无语。
这是真把她当孩子看了。
但他一意孤行，她也拿他没办法。
黎玖不在，乐知萌也不再刻意的装病，日子恢复了正常。
她没去过问黎夙卿说的深潭鱼是怎么回事，每日捧着药典专门研究解药，隔三岔五的去一趟医堂，和乐元胡等人交流心得，倒是让她惊喜的发现，五族老竟是乐家罕见的毒师。
几次面对面的“学术交流”，乐知萌很快就发现，五族老似乎也有意将他的制毒本事倾囊相授。
她毫不含糊，备了厚礼，央了乐元胡乐元参二人作陪，上门拜师。
“我不收徒弟。”五族老听完她的来意，沉吟片刻，摇头拒绝，“这么多年，我确实也想过要收徒弟，也遇到了几个可造的子弟，可是，最终下了决心要带的，只有乐司清一人，没想到……打眼了。”
“五族老，你是怕她学了毒术，用于歧途？”乐元胡惊讶的问道。
“萌丫头与乐司清不同。”乐元参见他将乐知萌和乐司清相提并论，有些不快。
“我知道，大小姐不是这样的人，我也不是为这个。”五族老点了点头，认真的解释道，“我不收大小姐，是因我已经没什么可教她的。”
“五族老，我还有很多不会的。”乐知萌忙应道。
来拜师，总要谦逊些。
而且，要是能因此配出解药，让她磕多少头都愿意。
“大小姐，我会的其实也不多。”五族老摇头，“你欠缺的，只是因你还年幼，少了经验，而经验却不是拜个师父就能学到的，而我能获得毒师之称，也只是因为日积月累才攒到的这点儿本事。”
“五族老……”乐知萌愣了愣。
她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因为之前与乐司清那一场对抗，她对这老头子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好感。
纵然后来他抛出了橄榄枝，她也只当是因为她的身份使然。
却不想，这老头子还有这样的情怀。
“大小姐若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五族老看着她，目光坦然，“我手里倒是有些心得，记了几本手记，可送予大小姐，至于拜师，便算了吧，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些虚名。”
“这样，也好。”乐元胡听到这儿，笑了起来，反过来劝乐知萌，“丫头若有心，待学成之后，来过个毒师试炼，也算是全了五族老的夙愿。”
“我倒是没有什么夙愿。”五族老笑了起来，“医毒本一家，如今乐家医药昌盛，只是这毒术，因我之故，无人敢试，若是大小姐日后能学有所成，不让毒方解方失传，我百年之后也能安心去见乐家列祖列宗了。”
“好。”乐知萌看着面前的老人，忽然想起了试毒伤身的事，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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