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敏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眶已经红了。
是，儿子以前犯罪的事情，她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那些都是已经发生了的，是在她知道之前就已经发生了的，那是她不得已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亲眼看到他对顾瑾动手，给人注射毒品，那是多么可怕的罪。尤其是这个女人还是她曾经一度十分厌恶，是她当成给自己的儿子带来厄运的扫把星。
可如今看……
庄敏面色苍白。
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似乎并不是顾瑾一直缠着她儿子不放，而是自己的儿子在不争气地，使用各种卑鄙伎俩地缠着她。
“念琛……”庄敏不想也不愿问，可她又不得不问，“之前你进警察局，是作为杀害顾瑾父母的嫌犯，后来于曼认罪了，你也就放出来了。我问你，顾瑾父母，顾瑾的第一个孩子，是不是都是你杀的！”
她也曾怀疑过，可是后来于曼认罪了，她就自顾自地以为自己的儿子是无辜的，是顾瑾故意栽赃陷害的，可现在看来，远远不是。
“你回答我！”见儿子一直沉默不说话，庄敏怒极失控。
“妈！”文念琛无奈制止，“我说过，我做的事情足够被判好几个死刑！“
言下之意，却也是承认了。
庄敏合眼，再度睁眼时，已抬手迎着自己的儿子赏了一巴掌。
她连连后退好几步，要不是自家丈夫扶着，她一度以为自己会摔倒在地上：
“念琛，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完后已是老泪纵横。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儿子生而高贵，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他这一路走来都顺畅，待人接物也温文有礼，得体大方。
却万万没想到当真相揭开，她自认为十分干净的儿子最终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你可以杀了她的父母，你可以杀了她的孩子，现在你为了让他和你在一起又给她注射海洛因，弄的她神智不清，那是不是她如果连这个也不服从你，你也要把她杀了！”
文念琛目光一闪，没有回答。
可那样镇定和志在必得的眼神已经告诉了庄敏他的答案。她心痛地摸着自己的胸口，震撼过后只剩下深深的绝望。
“我一直以为是顾瑾把你害成现在这副模样，可现在我才发现是我错了。是你，是你把她逼成现在这副德行的！“
“妈！”文念琛烦躁地挥挥手，实在无心理会她的喋喋不休，转头对在这个家一直都没什么话语权的父亲说道：“你们受惊了，带她下去休息吧。”
庄敏还想说话，就被自己的丈夫拖着离开了。
文念琛视线沉沉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而后收回转身。
很快又回到了顾瑾休息的地方。
她已经昏睡过去了。
自从被自己注射了海洛因之后，她的每一天发毒瘾以外的其他时间，都是在睡觉。
而这并不会让人轻易昏睡的。
除非是本人有意装睡。
慢慢挪到床边，文念琛望着顾瑾的睡颜，下意识地握住她的手，声音里带着坚定，“只要最后你能留在我身边，我从不后悔对你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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