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她回玲珑。”他轻声吩咐云煞，然后消失在门口。
荣浅浅是被云煞抱上车的，她浑身抖得厉害，嘴唇都吓得发紫。
车后座上，她离了凌亦深有一米远，死贴着车门绝不靠近一点。凌亦深冷着脸，好像千年冰山，三米之内能冻死北极熊。
两人以这样的态度进了玲珑，一个要了鸡汤回卧室压惊，一个去了书房抽烟疗伤，屋里静的可怕。
“咚咚咚。”
“进来。”
林霄敲了书房的门，里面烟雾缭绕，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还以为着火了。
“凌少，实在抱歉，如果早知道少奶奶会被接去凌宅……”
凌亦深不胜其烦地挥了挥手：“很多事情防不胜防，云煞的人不是那么好摆脱的，恐怕这次是浅浅自己去的。”
“她……是因为唐小清？”林霄回过神，他早就应该料到，唐小清出了盗窃的事一定是有人陷害。
“这事是我没有料到，凌少，要不要我去劝劝少奶奶？”
“算了，子安给她看了小时候的照片，不知道还和她说了些什么，大概吓着她了，你现在去劝她，她也未必听得进去。”
“那……以前的事要不要跟少奶奶和盘托出？”
“如果她是真的失忆。”凌亦深叹了口气，“目前还是不能告诉她，催眠对大脑有伤害，找不到当年给她催眠的医师，强行让她记起以前，恐怕她会受不了，更何况。”
他又点了根烟，书房漆黑的环境里只看得到一点烟蒂忽明忽暗。
过了好半天，他才又小声地说：“浅浅目击我妈妈被杀的事，现在还没有人知道，要是她真的想起来了，说漏出去，只怕有人要……”
林霄点了点头，知道他后面要说的是“杀人灭口”四个字。
“凌少，我会抓紧时间去查的，只要找到西班牙的那位心理医生，就能知道他们催眠时使用的关键点，有了这个，就能让少奶奶顺利恢复记忆不出乱子。”
凌亦深痛苦地低下了头，复仇的计划他一直步步为营，可如今碰到了浅浅，他却如此被动。她是他的软肋，连凌子安都知道。
林霄悄悄退出了书房，他觉得大概很长一段时间，荣浅浅都不会再理凌亦深了，凌子安那种渣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一定会给凌亦深罗织什么样的罪名。
但事实总是出人意料，当他快要走到楼梯口拐角的时候，正碰上荣浅浅从楼下上来，一手倒拎着两个郁金杯，一手拿着一支刚刚开瓶的红酒，只套了件薄薄的纱织睡衣，连鞋都没穿。
“少奶奶，您这是？”
荣浅浅冲他眨了眨眼：“啊，我去道个歉。”
“啊？”林霄有点摸不着头脑，刚想再问一句，荣浅浅已经侧身走了过去，带起一阵幽幽的清香，是凌亦深很喜欢的一款“凌心”香水。
凌亦深也很意外，荣浅浅敲门进来的刹那，他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是他梦里描绘的样子，月光下散落的长发，轻盈洁白的长裙，纤长窈窕的身姿。
不，更美好，她没有穿鞋子，裸露的脚踝被地板冰得有些泛红，白里透粉，莫名多出一丝性感。
“浅浅。”他叫了一声，喉头滑动，一口气被吊到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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