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亦深冷眼看着她，也不过去扶，只是沉声说了一句：“要是真想让你死，我用不着花这么大人力物力把你就活过来。”
陈茗芝愣了一下，不再动弹了，闭着眼睛老老实实躺了回去。
凌亦深这才拉了把椅子坐在她床头，朝后挥了挥手，示意闲杂人等都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他和林霄。
“按理说，我应该叫你一声陈阿姨，多年以前我也的确是这样叫的，但是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应该心里清楚，你欠我一个说法。”
凌亦深的语气很冷，陈茗芝浑身都在发抖，她刚刚醒过来就见到这个魔鬼，有点承受不住，手死死握住床单，牙关紧咬着一言不发。
“陈阿姨。”凌亦深将椅子挪近了一些，“你既然之前决定自杀，说明连死也不怕了，我知道没什么能威胁得了你，但你摸着自己的良心想想，这么多年了，你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病房安静得可怕，出了仪器的声音和三个人的呼吸，几乎听不到任何别的声响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凌亦深觉得陈茗芝也许不会开口了，他打算起身放弃。
“你。”突然，陈茗芝的嘴里幽幽吐出一个字。
凌亦深立刻又坐了下来，盯着她看。
“你想知道……什么？”
她磕磕绊绊地说出一句。
凌亦深挪近了一点：“凌虚锋说，他和一个叫美心的女人是青梅竹马，我妈妈易宛如才是真正的小三，为了能嫁给我爸，所以故意拆散了他们，是真的吗？”
陈茗芝一愣，笑了笑，只说了三个字：“你信吗？”
凌亦深当然不信：“我记得在你自杀前和我说过，是你和荣国兴介绍他们认识的，既然是这样，他们自然不会是青梅竹马。”
陈茗芝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这个叫美心的女人，我查不到，她究竟是谁？为什么一定要置我妈妈于死地？只是为了上位吗？”
陈茗芝仍旧沉默着。
“当年锦城湾的大火，并不是烧死我妈妈的原因，浅浅也在场，她告诉过我，但是后来我再去问她，她就闭口不谈了，然后就被你带去了西班牙，你们去西班牙究竟发生了什么？”
沉默。
陈茗芝半闭着眼，只是不断压抑着呼吸，凌亦深看得出她内心很激动，但她不想表现出来。
“陈阿姨，你可以一直不开口，但您也知道，这样对您没什么好处，荣国兴已经死了，被他背后的势力害死的，我不知道您能撑多久，或者，我愿意保护您多久。”
这话一出，陈茗芝的眼神果然晃了一下。
凌亦深勾了勾嘴角：“我有的是时间，所以您可以慢慢考虑，可就不知道，厉、闵、御会不会像我一样有耐心。”
陈茗芝的眼眸突然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凌亦深。
过了好半天，才缓缓说出一句话：“你，把浅浅带来，我告诉你，所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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