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浅浅的手猛得一抖，滚烫的茶水差点儿泼出来。
“心不在焉？”坐在旁边的厉闵御瞪了她一眼。
她低了头不敢看他：“没，就是心慌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事。”
茶奉了上去，厉闵御接了却没急着喝：“云福山的事……谈妥了？”
荣浅浅点了点头。
他心里却一点都不高兴，云福山是打败凌氏地产的关键，现在唾手可得了，他却觉得堵得慌：“怎么谈的？”
明知故问，早上陆琪那通电话，他其实是听到了的。
荣浅浅看了看他，没说话。
可是他忍不住，还是把怒火撒了出来：“你上了他的床？”
他的目光凌厉，像把刀子逼着她开口。
荣浅浅心里委屈：“您不是知道吗？”
是，他早就明白，陆琪让荣浅浅去找凌亦深的时候，就是这个意思。
厉氏从他到陆琪，甚至是小艾，所有人都明白，她只是枚棋子，她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他的利益勇往直前。
别说是上床这样的事，就是更过分的要求，他需要，她也要去完成。
可是厉闵御莫名觉得心绞，他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那时候……你拒绝过肖平城，为什么这次，不能拒绝凌亦深？还是说，你对凌亦深还有情？”
荣浅浅一愣，没想到他会提这个事，她垂了眼睫，淡淡地说：“拒绝肖市长您还是会让我待在厉氏，可是拒绝了凌亦深，我的孩子和我，恐怕都没有结果了，您觉得我敢吗？”
她说的在理，厉闵御却烦躁不安，她拒绝肖平城的时候他莫名开心，现在却又莫名失落。
她本是一颗棋，应该由着他翻云覆雨，可现在他却被她牵着走，这实在不应该。
“好，你有分寸最好，不过云福山的事了解以后，我希望你和凌亦深断掉，接下来打击凌氏其它产业的工作，由陆琪来完成。”
“为什么？”荣浅浅一愣。
厉闵御抬眼看她：“不该问的不问，你忘了？”
“可是……”
“厉荣晖你不想见了？”
她眨了眨眼，这是厉闵御第一次如此阴沉可怖地威胁她。
对视三秒后，她低下头去，在儿子的事上，她没有任何坚持的优势。
看着她乖顺的低眉奉茶，他又是一阵烦躁，他恨这样威胁她，更恨这样的威胁才能让她乖乖待在他的身边。
厉闵御揉了揉眉心：“后天就是竞标前最后的市政见面会，你和肖平城好好再聊聊，争取竞标万无一失。”
荣浅浅点了点头，又是那么乖顺的动作。
厉闵御再也忍不住，起身出了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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