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深夜，民警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再次大叫一声，正要向派出所大门外冲去，但是一阵阴风吹来，王新民突然就出现在民警的面前，依然是一脸狞笑，说到：“你要往哪儿跑？”
民警听到王新民的声音飘飘忽忽的，愈发认定王新民是鬼。腿一哆嗦，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浑身发着抖。
之前王新民被陈伟那帮人捅了上百刀，早就应该死绝了。但是王新民又突然活了过来，将陈伟等人打得如此之惨，这不是鬼是什么？
王新民继续用变了嗓门的声音问到：“你叫什么名字？”
民警不敢抬头，只是将额头磕在地上，颤着声音说到：“我我我，我叫李，李，李少波。”
王新民：“李少波，刚才发生的事情，你都看见了？”
李少波用力的点点头：“看，看，看见了。”
说完话，李少波似乎又反应过来，赶紧又猛烈的摇着头：“没，没，没看见，我，我，我什么也没，没看见。”
眼看李少波这么上道，王新民又说到：“那陈伟他们是怎么受的伤？”
李少波情急之下，脑子倒也反应得快，说到：“他，他们是起了内，内哄，互相之间打，打伤的。”
王新民瞪着眼，李少波在恐惧之下，脑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使。
“那之前呢？”王新民又问到。
李少波已经有些痛哭流涕的样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到：“之前是陈伟他们下黑手，害死了你，我当时真的被吓呆了，没有及时冲进去救你，都怪我啊，我对不起您哪，求求你放过我，我来世一定拿命补偿你。”
“我先在阎王那里给你挂个号，要是你敢把我炸尸之后的所做所为告诉别人，我就先来收你的尸。”
最后那个尸字，王新民故意拖得很长，声音也越飘越远，越飘越轻。与此同时，又是一缕阴风吹拂在李少波的身上，吓得他更加瑟瑟发抖。
半天之后，李少波感觉到没有什么动静了，便试探着微微抬起头。除了空空如也的走廓，什么也没有，王新民的鬼影也消失不见了。
李少波哆嗦着站起身来，又看向半掩着的审讯室的门。
但李少波一时间还不敢再次走进审讯室，轻步来到门外，隔着门缝朝里看了看，只见里面的铁栏杆完好无损，铁门上的锁子也丝毫未动。那两个混混的头依然被挤在栏杆外面，耷拉着血肉模糊的脑袋，早就昏迷不醒了。
栏杆之内，王新民依然滑在地上，保持着最初被捅死的样子。陈伟面朝地爬着，一动也不动。手腕被匕首刺伤的那个混混，却是一脸木然的蹲在墙角处，看上去失魂落魄，倒有几分僵尸的气质。
李少波浑身再次打了一个寒颤，轻轻掩上了门，然后一步一步走到了派出所的大门之外。
到了派出所大院中，李少波依然觉得后背上凉嗖嗖的。忽然间，李少波想起了王新民说的最后那句话，一下子又发出“妈呀”一声叫，然后没命似的朝着大门外奔去。
半个小时之后，李少波终于跑回了自己的家。急吼吼的用钥匙开了门，一头钻进卧室之中，扑到床上，又用被子把全身盖得严严实实。
父母半夜听到儿子回家的声音，便都起了身，来到李少波的卧室门口，但是老两口只是面面相觑，因为李少波用被子盖住的身体，一直在剧烈的抖动着。
早晨天快亮的时候，杨成虎才带着值班民警回到了派出所。以杨成虎的估计，陈伟早就应该得手了，他给陈伟留了足足六个小时的时间。就算王新民是个练家子，在那个空间有限的审讯室里，长时间面对五个拿着匕首的混混，王新民绝对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但是当杨成虎走进审讯室的时候，还是被眼前的状况震惊了一下。
王新民分明已经死了，上半身还扒在铁栏杆上，下半身滑落在地面上。一双死鱼一样的眼睛，半睁半闭。
但是陈伟他们不是受伤就是昏迷，看上去这一场大战非常惨烈。
令杨成虎不解的是，李少波居然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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