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救过我一次，我也勉强算是救过宋大人一起，如此这般，便算是扯平了。”
“非也，”宋问源温润一笑，“我救了贤弟一次，就算是贤弟欠我的，那么我请贤弟将这样东西收下，贤弟救了我一次，算是我欠贤弟的，这样东西，便算是我对贤弟的谢礼了。”
宋小九觉得宋问源说的十分有道理无法反驳，便伸手接了过来。
等到走出去几步，方才反应过来，这根本就是强盗逻辑。
不过此时，宋问源已经进了楚沉瑜的宫殿。
宋小九也在楚沉瑜这里撞见过几次宋问源，她原本还以为宋问源对楚沉瑜有什么特别的看法，楚沉瑜却说宋问源每次前来从不与她谈论国事，只是讨论诗书，于是宋小九叫楚沉瑜对宋问源多个心眼，也没有多加干预。
那块玉佩塞在怀里，宋小九觉得隐隐发烫。
还是赶紧回去收拾起来比较靠谱。
宋小九快步往回走，忽然斜里冲出来一个人，与宋小九撞了个满怀。
“九儿……”
楚玄澈有气无力打了个招呼。
“我真是造了孽了……”楚玄澈一把拉住宋小九的衣角，欲哭无泪，“我觉得我和朱先生大约上辈子有孽缘……”
“不不不，不需要上辈子，我们这辈子也有孽缘，搞不好下辈子，我还是脱离不开他。”
楚玄澈都快哭出来了，宋小九打量了一下，发现不过短短几日，楚玄澈就瘦了一圈。
“朱先生简直不是人……”
楚玄澈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压低了几分嗓音，像是怕被别人听到。
“他天天给我出那种正常人都理解不了的题目，九儿，你帮我想一想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晚上回去要怎么办了……”
“自从八岁以后，我就没有熬夜读过书了……”
楚玄澈自小就没什么父爱，楚玄胤被当成储君养着，楚玄凌更是被楚元帝给捧在手心上，只有楚玄澈一个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像是个没爹的野孩子。
“你说……”宋小九见楚玄澈这般架势，像是自己今天要是不理他，他就要一头撞死在这假山上。
或者极端一点，晚上趁着夜黑人静吊死在自己门前，达到损人不利己的终极目标。
“朱先生问我，马场上有专用的赛马跑道，你骑着一匹马往前跑，半路马忽然失控，可是这时候，跑道的前方，有八个正在玩耍的孩子，你还有另外一个选择，就是拼尽全力将马头调转到旁边的小路上，那里有一个正在玩耍的孩子，你会选择任由马踏死那八个孩子，还是踏死那一个无辜的孩子？”
楚玄澈目光灼灼看着宋小九。
“额……”宋小九沉吟一会儿，“你可以先踏死那一个孩子，然后再掉回头来，踏死那八个。”
楚玄澈神色复杂看着宋小九。
“开个玩笑，”宋小九赶紧说道，“你可以调转码头和朱先生同归于尽。”
“我也觉得你这个方法甚好……”楚玄澈垂头丧气，不过还是轻笑了一声。
后头有人清冷开口，“恐怕朱先生不这么认为。”
宋小九探头，正是慕容止眸光清冷打量过来。
他就差没把自己眼睛里那句话写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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