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达室的老彼得死了,他们说他是喝酒喝多了,霍德尔不在乎这个。但普乐菲先生也死了,在那个演奏完成的刹那,停止了他的生命,这就让霍德尔有些不明白了。
没有人见到他们的尸体,也没有人在第一现场。在洛基市疗养院,有人无声无息地离开,有人默默无闻地到来,都是平常稀疏的事。
可是普乐菲,普乐菲怎么会!霍德尔感觉自己早上清醒不少的脑子又成了一团浆糊,自己到底为什么在这儿。
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面壁的迷糊人此时真希望自己能变成一只甲虫。他不会挣扎着下床的,就这么躺着什么也不用想。
“安瑞尔先生?安瑞尔先生?”霍德尔缓过神来,一睁眼就看到一脸关切的吉恩·麦森,“您没事吧,现在该吃药了。”
不知道为什么,霍德尔看见吉恩·麦森的笑容感到有些不适。但是,出于礼貌,他还是起来道了声谢并接过了药。
吉恩·麦森维持着得体的笑容,眼睛如捕猎的猛兽般死死地盯着霍德尔把药吃下去。
麦森走了,
霍德尔艰难地爬下了床,泛着荧光的绿色药丸经过咽喉顺着食道进入胃里开始挥发,变成了星星点点的的幽绿荧光开始在身体内游走,进入血管,渗入红细胞,流入心脏。
他感觉自己清醒了不少。
窗外不请自来的风将床头上放着的日记本翻动得唰唰作响,
看来今天有些冷,
霍德尔将挂在树形衣架上的发白的黑色大衣套在病号服外,顺手将日记本塞进了大衣内兜里,晃晃悠悠地走出了病房。
普乐菲先生的病房就在霍德尔隔壁,走到并不需要花费太长的时间。
门把手被紧紧地攥住,这位失去挚友的年轻人只是静立在友人生前病房的门口,后背传来一阵阵好像是头骨摩擦的声音,
恶臭、腐败的气味不断地从后面袭来通过各种介质不断刺激着身体各处器官,如同液体一般逐渐将整个人都淹没在无形的海域之中。
是鱼儿在陆地上的窒息感,也是人类跌落海底的无措与绝望,
霍德尔不禁闭上了眼,利器摩擦的声音更靠近了,
慢慢地、慢慢地……咔呲、咔呲……
这不是通过外耳道传入的,好像是直接在大脑形成一般,这股声波伴随着心脏的跳动在每一根神经上游荡。
霍德尔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
70、81、95、100……150
………
内兜中的日记本空白都纸页上出现了一行行文字,慢慢变幻出一张卡牌的形状,霍德尔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还活着呐?”
穿着护士服的胖女人慢吞吞地在门外补完了一个面粉装,扭着屁股走进了病房里。
她嫌弃地看了病床上瘦小的男孩一眼,翘起自己精贵且硕大的一坨手将病床上已经空了的包装袋丢进了垃圾桶了。
床上堆满了食物和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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