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如死，就是这种感觉。
见老喇嘛服软，叶秋松开了手臂。
这是一种非常老辣的逼供手段，专门用来对付死不开口的俘虏。
有的人，或许不怕死。
但生与死之间的那种大恐惧，却能慢慢地消磨掉心中的坚持。
只见，巴普上师喘息了好一阵子，才慢慢恢复过来。
“其实，其实这里的涅槃秘药，还差一味儿引药，如果直接喝下去的话，会让人血脉喷张，血管爆裂而亡。”
“只有，提前服用引药，才能中和药劲儿，让身体温和平缓地吸收……”
他断断续续地解释着，张大嘴巴，贪婪地呼吸着口气。
听到这儿，叶秋急不可待地问道：“什么引药？你身上还有没有？”
闻言，巴普上师艰难而苦涩地点了点头。
“引药就在我怀里，你自己拿吧，吃上一粒就可以，不可多吃……”
不等他说完，叶秋便急匆匆地弯下了腰，伸手朝对方怀中掏去。
谁知，当他弯腰低头的那一刻。
巴普上师的眼中，闪过一缕决绝。
脑袋往前一拱，用尽全身的力气，朝叶秋狠狠地顶了过去。
罡劲儿高手的爆发力，尽显无遗。
腰腹肌肉一缩一弹，身子像是一支射出去的箭矢。
迅猛，快疾。
此时，叶秋的手已经探进对方的怀中，根本没办法及时抽回。
猝不及防下，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胸腔猛然塌陷，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与此同时，下半身不同，腰部一拧，上身侧转九十度。
在间不容发之际，险之又险地躲过对方的偷袭。
巴普上师一头撞空，余力不觉。
砰地一声。
光秃秃的脑袋，狠狠地撞在了石棺上。
鲜血迸溅，脑浆横飞。
因用力过猛，整颗脑袋，像是被一拳砸碎的烂西瓜。
脑顶上的头骨，都被硬生生撞碎。
大理石雕刻的石棺，也被撞掉了一角。
一股血腥的气味儿，在石窟内迅速弥漫。
见状，叶秋大惊失色。
他急忙冲到近前，低头看去。
这时，巴普上师已经死透了。
半个脑袋都被撞碎，那怕有涅槃秘药续命，也不可能救的回来。
随即，他弯腰伸手，在尸体怀中，来回地摸索。
翻来找去，搜查了好几遍，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别说是引药了，就连药渣都没有。
这个老家伙，直到临死，都没有说半句实话。
就算是是死，也要拉叶秋垫背。
“特么的，晦气。”
失望之余，叶秋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人，已经死了。
他纵使有万般手段，也没办法让一个死人开口说话。
怎么办？
这三个字，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不定。
叶秋围着石棺，走来走去。
眼看着救命的秘药，唾手可得。
但他偏偏，不能服用。
这种矛盾的感觉，让人五内俱焚。
气急败坏的他，失去了往日的从容洒脱。
他不是怕死，而是受不了这种大起大落的人生戏剧。
就像是一个濒临死亡的人，突然，看到了生的希望。
可这一缕希望，明明近在眼前。
却始终，抓不住。
那种在希望与绝望之间的徘徊不定，最是煎熬难耐。
和刚才他对巴普上师所用的逼问手段，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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