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是跟着你师父游走江湖的？”大婶眼光一亮。
“算是吧。”杜若随口答道，没有注意大婶的目光直盯着她足足有一会儿。
“咦，这位小哥，我看你这衣衫怎么像我们女子的衣衫？”一名女子看了杜若很久，终于忍不住走近杜若，目光在杜若的身上游走。
这身东方禧儿的衣衫，杜若还没有换下来，这会子被人瞧出了端倪。
杜若面色平静，道：“这位小姐姐许是不明白，可我这衣衫穿在我身上就是男装。”
那女子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在店里转了转，走了出去。
可大婶拉住杜若，小声道：“你这小哥看着是进城不久，我劝你一句，你还是换身男儿衣服比较好。你这样好的男儿，穿这样意味妩媚的衣服，要是被李府公子看见了，可不得了。”
杜若看着大婶一脸认真地说教劝慰，她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衫，似乎真的有些不妥。
这衣衫的款式在开放的江湖海河，是男是女可以随便穿，就是这颜色未免媚俗了一些，女子气了一些，在这民风淳朴、男女界限分明的尺丽城，确实有些突兀。
“李府公子是断袖吗？”杜若猜测道，可是大婶不作回答，而是使劲和杜若说话。
杜若本打算买了棉布就走，却被大婶拖着说话。
“我这店面，是两家店相接的。若我这个店是前店，那我后面还有一个店，是卖衣衫的，保准有适合你的衣衫。”大婶说着，目光流连在杜若俊美的面容上。
小飞虫在杜若头顶飞着，撇了撇嘴，真无聊。
杜若被说动了，往卖衣衫的后店走去。
后店面临的不是大街，而是小巷。
“婶，你这成衣店开在这，也招揽不到多少客人啊。”
“嗐，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我这家衣店的衣衫可是提供给大府里的公子小姐用的。瞧这料子，一等一的不错。”大婶眉目祥和，热情洋溢地说着。“就这件，看看，多适合你啊！快去试试吧。”
大婶拉着杜若，掀开成衣店墙面上的一道帘子，露出一扇小门，推开小门，道：“你可以在这小屋里试衣衫。”
杜若往里面看了看，这小屋内没有窗户，有些昏暗。
“还是不了，我买了衣衫就回家。”在这僻静的成衣店，杜若心里升起一股怪异感。
可是看大婶殷切的眼神，真诚而友善，似乎不像是有什么恶意。
“前店那些小姐姐、夫人们，或许对你这衣衫感兴趣，你怎不叫她们一起来看看？”杜若问道。
“嗐，我这都是些男装，她们不感兴趣的。”大婶还是很有耐心的样子，但眼底隐隐有一丝丝戾气。
“可以给她们心上人或者相公选些衣衫啊。”杜若手里拿着刚买的棉布，还有大婶塞给她的男装，心想着要买些棉花，然后回医馆，她不愿意再在这里耗下去。
“春姐。”这时，店里走进一个牛高马大的男子，嗓音粗重地叫了大婶一声。
大婶转身，对这男子挤了挤眼，说道：“又有了一个生意。”
杜若没听懂，但也察觉到了危险。可大婶一步闪开，这高大的男子就站到了杜若面前，挡住了杜若的去路。
杜若看清了这男子的脸，心颤了颤。
这张脸上赫然有一道狰狞的刀疤，浓眉杂乱，面色黑黄，束在头顶的头发都有些粗犷的味道。
“乖乖听话，否则我这弟弟的拳头可不长眼。”大婶在一旁得意道。
杜若看着眼前的男子，不合时宜地想起了玄色，突然觉得玄色的身上有种忠朴的气质，让她觉得玄色比较好拿捏，而这男子从面相看就觉得很凶狠，像是亡命天涯的暴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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