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漫漫,灼浪滔天。
一辆黑色越野车正徐徐驶向撒哈拉沙漠最大的监狱,名为川暮监狱。车上只有两个人,一人带黑帽、着黑衬衣,在前座开着车。他手里拿着一根红万牌子的香烟,眼睛始终是眯着的,约摸着四十来岁的样子,胡子拉碴的一点都不检点。
而另一个人在车的后座上已经昏睡过去,他双手和双脚都被拷上了锁链。车子在沙漠里奔驰,扬起沙土,与热浪碰撞,迸出沙漠里独有的交融来。不知是车子太过颠簸还是炎热袭人,男人醒了。他迷糊地睁开眼,眉目清秀,英气逼人,胸口上挂着勋章——“猎枭行动”特等功勋。他看着只有二十余岁,却已经获得了这等荣誉。勋章后面的口袋里鼓鼓的,里面散发着粉色的光芒。
“哟,醒了。”前面的司机通过镜子看到了坐直身体的青年,然后把右手移到右边,弹了弹烟灰,又猛吸了一口,随即扔出窗外。
“这里是…”青年摇了摇头,头部的疼痛让他神色不佳,强挺精神问出了这么一句。
“陆军军官陈嵇遥,是叫这个名儿吧,还陆军军官呢,最后自己被拷了起来。”说完不屑地笑了一笑,脸上的横肉也随之摇晃。
“告诉你,你爸犯事儿了,泄露国家机密以致造成严重后果,已经被关起来了,作为他的儿子,还是最年轻的陆军军官,你也有嫌疑。”说完他又指了指车载的显示屏,“喏,就去这儿。”陈嵇遥仔细看去,只见上面写着川暮二字。
陈嵇遥此时已经知道了自己将要面临什么,想到父亲在自己心中的形象,他认为自己被人陷害了,因为父亲是他唯一佩服的人,如果父亲只是一个卖国贼,那么他一生的信仰将毫无意义。
“不是的,有人陷害我爸。”他无力地说着,虽然知道没什么作用,但还是下意识说出口。
司机冷笑起来,“是不是你爸干的给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如你所见我只是个开车的,拿钱办事,你的这些话还是留到法庭上说吧。”说完用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汗,衬衣早已被汗浸湿,他的眉头紧皱,显然是炎热难耐。
陈嵇遥不再答话,在心里快速回忆着可能与自家有仇的人。然而父亲一向和蔼,自己也待人真诚,他实在想不出来什么人物。同时他因为昏迷时间过长,身体已经严重缺水,面容显得苍白。
他瞅了一眼司机,“有水吗?如果继续走下去,我可能…会因为脱水而死,你也不想这样吧。”陈嵇遥嘴唇干裂,双目无神,但看去竟有一种凄惨的美。
“给!”司机不屑地说着,往后座扔了一瓶水,“可是你喝得了吗?”陈嵇遥双手和双脚都被拷着,根本喝不了水,没有办法,他用腿夹着瓶子,用牙把瓶盖一点一点咬开,在瓶盖被打开的一刻,他松开了腿,细流淌在地上,然后他俯下身疯狂地舔着地上的水,还混着一层薄薄的沙土。
“哈哈哈!当初拿奖的时候不是挺风光嘛,有想过会有今天吗?”司机得意洋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陈嵇遥,笑声放肆,似乎这样就能满足他极大的虚荣心。然而下一秒,他通过镜子看见陈嵇遥的胸口口袋里有个粉色的石头,散发着迷人的光辉。
司机停下车,扭头问他:“你那石头是什么,还是没见过的粉色,估计着值不少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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