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哈哈哈。”楚沐雅起初是不屑轻笑，跟着是疯狂大笑：“债清了？龙汨啊龙汨你想的倒是好啊，我父亲被你亲手所杀，这债可以清？我不顾父纲伦常，执意嫁你，而你却拼死要反楚家，这债可以清？”
龙汨从这笑声里听出了无尽的凄凉，
楚沐雅跟着手腕一抖，白藕一般的手臂上有一道深深的血痕。
她眼神静静的看着那血痕道：“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破除血印之法。”
“龙汨，三星我必须杀，陈卓我必须杀！”
“而你我，再相见，绝不留情！”
说完一声脆响，
翡翠玉钗，碎了一地。
楚沐雅转身大笑，身影远遁，两行滚烫的热泪悄无声息的滑落。
龙汨身影僵住，
他缓缓的蹲下身子，一块一块的捡起翡翠玉钗。
“你叫龙汨吗？我叫楚沐雅！”
“以后秦淮这地我罩着你了。”
“跟本小姐在一起你开心吗？开心就笑！”
“龙汨我想去看川蜀云顶，你会陪我吗？”
“龙汨为什么？为什么你是苏门的人？”
“龙汨你为什么要杀我爹！”
“龙汨我跟你不共戴天。”
“龙汨血印已经种下了，此生我非你不嫁。”
“龙汨，这天下谁敢阻拦我们在一起！”
过往在脑海之中一一浮现，龙汨眼中雾气薄发。
楚沐雅曾经亲口告诉过他，如果血印种下，那便不可辜负。
如果负，那将永堕幽层地狱。
但是直到刚才他明白了，不是他不堕地狱，而是楚沐雅自己下了地狱。
手腕血痕，
那是历经生死才能做下的决定了。
他仰天一声长啸道：“楚沐雅，我龙汨负你！”
山林咆哮，
远走的楚沐雅回头，她的嘴角凄惨一笑：“龙汨，我们真的没可能了。”
楚京声音低沉道：“小姐回去吧，除魔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
他的意思很清楚，除魔大典，诸教齐聚，到时候联手御敌，报仇指日可待。
楚沐雅眼神收回，看向远方道：“走吧。”
...
山谷某处，
龙汨找到陈卓等人的时候，已然换上笑脸。
他极度热情的喊道：“大师兄！”
陈卓嗯了一声，一坛酒无声砸向龙汨道：“喝。”
在他逼问下，董小满和禽落雁都已经如实交代了。
交代了他们早就来了京城，交代了他们和十殿以及对局势的斗争。
更是交代了龙汨和楚沐雅的过往。
龙汨接住，仰头咕咚咕咚灌下。
陈卓叫了一声好，举坛，灌酒。
谁也没多说多问什么，似乎这就是一场兄弟重逢的喜悦。
酒一坛一坛的搬出，
一直喝到深夜，喝到场上只剩下了陈卓和龙汨。
两人相视，
陈卓一声长叹道：“兄弟，苦了你了。”
龙汨没有一丝的意外：“大师兄你都知道了。”
陈卓点头，他很是中肯的评价道：“楚沐雅是个好女人，若不是因为我...”
虽然他在董小满的口中也了解到了幽层地狱和死人皮封阵是如何的杀招，如何的想彻底致他入死地。
但是他听完楚沐雅的事情后，还是要给一个这么评价。
这女人无愧于龙汨，无愧于魔女之称。
世人皆可魔，但是谁又能不疯魔不成活。
龙汨灌了一口酒：“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遇见楚沐雅。”
“要怪就怪楚阳尊不该在秦淮拦截杀你吧。”
这也是事实，
过去一年苏门九子的身影穿梭在世界各地，同样也穿梭在华夏古武门派中。
但凡是涉及到了一年前南海事件的古武门派都不会被放过。
但是唯一做到杀掉一代家主的只有龙汨，同样也只有他陷入了不可自拔之中。
陈卓神情微动，苦笑一般的回道：“没想过和楚沐雅重修于好。”
龙汨摇头：“苏门中人，不敢留情。”
陈卓简短的喝道：“借口。”
龙汨许久不语，
手中酒坛颤抖，是借口吗？算是吧！
当楚沐雅为了他站在整个秦淮楚家的对立面，
当他依旧选择离开的时候，
他就该想到，他会有很多借口才对。
陈卓狠狠的灌了一大口的酒：“龙汨你连谁都骗不了啊。”
龙汨扭头看向陈卓：“大师兄，我骗过自己不就可以了吗？”
“这么绝情？”
“接下来怎么做？除魔大典还剩两天的时间！”龙汨答非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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