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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纪自动掠过安慕希的惊讶，朝她迈近一步，“我们聊聊？”随即，转向她身边脸色沉静的男人，问，“你不介意吧？”
顾卓扬神色不变，语气寡淡，“我并不觉得你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祁纪为什么对安慕希有成见他不是不知道，以往当着他的面他都没好脸色，再让他们单独在一起不知道他又会说出什么话来。
此时，他不允许任何人的语言行为影响到安慕希的情绪。
“没事，我正好也想跟祁先生说几句话。”安慕希出来打圆场，她扭头看向顾卓扬，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示意让他放心。
但介于他现在对自己异常的小心，她还是尽量没离开他的视线，和祁纪就站大约五米之外的书架前，顾卓扬倚靠在窗边，抱着双臂，看似闲暇的姿态，目光却格外犀利。
凌依可站在他的旁边，苦涩的扯了扯嘴角，“这么不放心？你是怕祁纪会对她做什么？”
顾卓扬没应声。
或者说，他认为没有解释的必要。
然而他的沉默却是让凌依可语气更加不悦，“顾卓扬，祁纪是你朋友，你不该像防坏人一样防着他。”
闻言，顾卓扬终于平静的收回视线，偏头看向凌依可，目光淡淡，“既然在乎，为什么不好好跟他在一起？”
凌依可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种问题，却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
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张俊美而沉静的脸，凌依可没有回答，眼眶却渐渐湿了。
咽了咽口水，她不禁自嘲的问他，“你不知道吗？”
“你觉得我该知道什么？”
“我对你的感情。”
“我为什么无法好好和别人在一起，我想你应该是最清楚的那一个。”
顾卓扬沉默了几秒，随即，目光不疾不徐的再次投向了前方那个娇俏的身影上，淡薄的勾唇，目光却是自然而然的柔和下来，甚至眼尾都是微微上扬的。
“那你又能明白我对她的感情吗？”
凌依可一怔，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觉得那个身影刺眼极了。
她攥紧双拳，极力克制不让自己失控。
明白，她怎么会不明白呢？就是因为明白，她才如此难受！
肚子里怀着别人的孩子，心心念念的又是另一个人，凌依可知道这不应该，可是一看到这个男人她的情感就根本无法自控。
而他低沉悦耳的声音还在她的耳廓回荡，明明如此动人的声线，说出的话却像是一把刀子，一片一片凌迟着她的心。
“如果你能明白我对她的感情，你便不会再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
“但话说回来，我不接受你，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我本身对你就没感情。”
顾卓扬回头看着眼眶泛红的凌依可，语气难得缓和下来，“与其辛苦的去爱一个不可能的人，不如把目光放在那个不顾一切爱你的人身上，爱情其实并没有那么痛苦，只要懂得回头和取舍。”
“那你呢？”凌依可苦笑，泪眼婆娑，“你当初为什么要那么执意爱她？那时候她也根本不爱你。”
“因为她值得。”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管我多爱你都不值得是吗？”
“是。”顾卓扬面无波澜的回答，“依可，真正值得你爱的人，应该是祁纪，我想你不会知道，他其实已经爱了你，等了你十几年。”
豆大的泪滴顺着白皙的脸颊的滑落，视线里的男人越发模糊，凌依可低头抹了抹眼泪，背过身，半天没再说话。
顾卓扬继续平静的看向前方。
“对不起。”
听到耳边突兀响起一声道歉，安慕希正在找书的动作忽然一顿，转头愕然的看向祁纪。
祁纪看出她眼底的疑惑，脸上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下一秒又淡定下来，认真的解释道，“我一直对你有意见，其实不是因为你真的很讨厌，而是因为依可。”
安慕希静静的听他说完。
“我爱她，所以我无法忍受她被人冷落，尤其那个冷落她的人还是她深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即便我知道那只是顾卓扬的作风，对待一般人，他从来不会有感情。”
“老实说，他没认识你的时候，我们也为依可的事吵过架，因为我总想让他接受她，那么用心爱他女人，他不该辜负，可每次这个话题都会被他不耐烦的打断。后来，他爱上你……其实作为他的兄弟，我应该祝福他找到真爱才对，但因为自己的私心，我还是忍不住多次迁怒于你，这就是我跟你道歉的理由。”
“但是安慕希，虽然我每次都骂你只会给顾卓扬找麻烦，可我自己清楚，真正该被骂的人应该是我，他每一次遇难受伤，作为他唯一一个好朋友我却从不在线……”
祁纪一口气说了很多，安慕希一刻也没有打断，就像是个合格的倾听者，所以她能听的出来，他心里对顾卓扬深深的愧疚。
她也最终还是没提凌依可怀孕的话题，当然也是没等到机会，因为凌依可突然过来了。
“聊完了吗？我想回去了。”她没有看安慕希一眼，安慕希却看到了她泛红的眼眶。
下意识的偏头，她看向正款步而来的顾卓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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