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当真?”
李渊有些不敢置信。
“千真万确,只字不改。父皇莫非信不过儿臣这颗慕孺之心不成?”
“怎么会?胡说胡说。朕只是……哎呀,竟一时说不清了。你与朕的父子之情还能有假不成?但是朕确实没有想到你能够为朝廷做出这样的牺牲。实在是让朕大吃一惊!不过,这等体谅朝局,忠君爱国之举措,朕欢迎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去质疑。总之,你能够这样子,朕很欣慰,足见你对朝廷的忠义,对朕的信任,你且放心,有朕在一日,朝廷不会负你,朕也不会负你的。”
李渊信誓旦旦的说道。
“谢父皇隆恩。”
不管王子风是相信也好,还是不相信也好,总之现在他先磕头谢恩,把这件事落实下来。只要这件事一落实,他王子风在李渊心目中的地位和信任就再也无人可以撼动了。
“莫如此,且莫如此。快起来,你与朕说起来是螟蛉关系,但在朕心中,朕是一直拿你做亲子一般的看待。大郎、二郎有的规格待遇,在宫内,你都也都应有,难道还不能说明朕待你如何吗?你这样子,实在是见外了。”
虽然李渊嘴上一直对王子风动不动就行礼的举措表示很见外,但在内心还是很受用的。
现如今见王子风是越看越顺眼。
这王子风要不是真心把他当做父亲来看待,怎么可能会做出自废武功这样的事情来?要是这种事情搁自己身上,自己绝对舍不得的。这么强悍的队伍,就算是废了,也要重新恢复过来,绝不会如此顺水推舟一般的就这样让它废了。不过,正因为如此,才显得王子风其心之诚,可昭日月。
越是如此,李渊就越要施恩在王子风的身上,一是做给归宁一脉的人看着,另一方面也是真情使然。人心都是肉长的,在没有利益冲突的前提下,别人对自己好,自己怎么也要对别人好一点,才能说的过去。不然,谁还会看得上你的为人呢?
想到这里,又觉得既然归宁一脉已经自废武功,王子风现在再离长安,着实有些不美,更显得他这个皇帝有些薄待亲厚之人的意味。
“子风,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离开长安呢?长安繁,不比其他,在长安呆久了再往他出去生活多有不便。再者,有你之前的那一番表述批露,对朕对朝廷实可谓忠肝义胆,为国无双。朕与朝廷上的诸位大臣们,都会感知你的忠义,真真的是大功于朝,就算功过相抵你也可原谅自己了。再说,朕本来就没放在心上,过犹不及,就留下来吧。”
面对这李渊一番苦口婆心的劝导,王子风显现出一脸感恩戴德的神色,但随即又一脸坚毅。
“父皇,您对儿臣的如此关怀备至,儿臣岂能不铭感五内。正因如此,儿臣才更要离开长安。”
王子风一脸坚毅,依旧不该初衷。
李渊对此不解。
“为什么?”
“归宁祖训:远…离…朝…政…”
王子风低着头一字一顿的说出了他的理由。
李渊顿时哑口无言。
祖训,竟然是祖训?李渊面对着归宁一脉传承上年的祖训,也是无能为力了。
归宁祖训早有言在先,十万旧部挥鬼雨,不为皇室不为卿。这也是皇室和各大世家对归宁一脉颇多崇敬的原因之一。
可是李渊知道,在自己这个一心信赖着自己的儿子心中,这恐怕只是其中之一的理由,更确切的理由是淡化归宁一脉在朝廷上的影响,好让自己从容处置不为难。
“只是苦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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