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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想像，获得这次比赛冠军的，竟然是一个很少出现在报道上的年轻选手。”
走出赛场，巨大的欢呼混合着双语的解说，向着卫患席卷而来，陈白站在不远处选手的聚集地，神情充满了欣赏。
卫患是第一次面临这种场面，面对着周围的闪光灯，他局促的笑了笑，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好保持沉默。
一个高大健硕的黑人顿时走了过来，在卫患的肩膀上用力拍打了两下，开口的是极其蹩脚的中文。
“厉害，兄弟，我是颁奖方，和我，过来。”
这活像卡带一样的艰难，让卫患觉得有些复杂，但是他还是跟着黑人走了过去。
出乎他意料的是，黑人并没有把他带到惯常的颁奖台上，而是带着他，向着森林之后的山路拾级而上，不知道要走去哪里。
卫患看看四周，有些不明觉厉，惯常性的和卫青吐槽。
“外国人的传统是赢了就要信仰之跃吗？”
卫青当然不明白什么是信仰之跃，但是揣测了揣测，也大致明白了卫患的意思。
“这座山并不是很高，也就只有二三百米，我觉得他不是想让你跳下去。”
“中国人，中国特色，颁奖！”黑人听到了卫患和卫青的对话，以为是在询问自己，急忙挥舞着双手，勉强迸出几个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随即又对卫患比了个拇指：“刺客信条，好，黑旗，特别好。”
“我还没有玩黑旗。”卫患摇了摇头，在加入射箭队之前，他一直在学校里奔波忙碌，电脑更是早就被父母当成了洪水猛兽，早早的搬离了家里，再说他也没有余钱买正版的游戏，所以现在还停留在刺客信条二的时代。
黑人点了点头，似乎是中文储备量终于到了一个极限，终于改说了英语。
“If you like it,i will give it to you as a present.”
卫患茫然的看着他，他的英语成绩糟糕透顶，而且听力这种事情，向来是每一个人的短板。
黑人看起来明显放弃了，又说了一句。
“I will send it to your team.”
听到黑人的口音，卫青明显对他非常感兴趣：“我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种，本来以为只是他有什么隐疾，你们这里的外族，已经这么普遍了吗？是附属国吗？”
“不是，他只是来比赛的，不会在这里久待。”卫患低声回答，对他提出的隐疾猜想无话可说。
“这样也可以入关？”卫青皱起了眉头，显得有些不安。
卫患立马就明白他在想什么了，更加无话可说的用力摇头：“现在都是和平的时代，国家与国家的领导人之间都很友好，不会打仗，他们可以到我们这儿来，我们也可以到他们那去，都是一样的。”
“天下大同，好。”卫青流露出一丝感慨，“不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还是小心一点好。”
卫患对他这个打击匈奴的爱国人士无法评价，又好气又好笑，只好用这不是自己能管的事情一笔带过。
“兄弟，到了。”黑人停下了脚步，把卫患向前一推。
前方是一个巨大的高台，正对着下面熙攘的人群，高台上有一面大鼓，上面安放着藤制的箭靶，无论是大鼓还是箭靶，都充满了中国红的绸缎，和五彩斑斓的绢花。
毫无疑问，是外国人眼里的中国风。
黑人推了推他，递给他一支箭，箭上也同样绑着结婚一样的鲜红大花，只是箭矢当中有一块镂空，在飞行的过程中，应该会有巨大的哨音。
“射。”黑人比了个手势，让他对准箭靶。
卫患弯弓搭箭，巨大的绸缎红花在风里摇晃，下面的人都十分兴奋，大量不同的语言混杂在一起，他唯一能听懂的只有自己的名字卫患。
箭矢离开弓弦，尖锐的哨声响彻了天空。
带着巨大红花的羽箭射在藤制的箭靶上，将大鼓敲出雄壮的一声，随着台下一声令下，大量的白鸽以及礼花被倾泻在空中，将碧蓝的天空染成一片五彩斑斓。
卫患拿着弓，站在斑斓的天空之下，背景是闪光灯雪白的颜色。
这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站在代表胜利的最高点，他仿佛能俯览整个世界。
“卫患，这是你吗？”
卫患还在睡梦之中，陈灼华清脆的声音就传进了他的房间，连带着还有响亮的拍门声。
卫患实在没有办法继续睡下去，只好套上衣服，迷迷糊糊的打开了房门。
“什么是不是我？”
“你看。”陈灼华一把抓住卫患的胳膊，把他用力拖出了房间，卫患大惊失色，他就随便套了一件衣服，扣子都没有系好，万一出了房间，被陈琼华看见，那么事情就很严重了。
“你干什么？”卫患瞬间就清醒了，一把抱住了门板。
“你来看，电视直播。”陈灼华锲而不舍的扯着卫患的睡裤，“快点，一会儿就播完了。”
卫患被他扯得心惊肉跳：“你就不能录下来一会儿给我看吗，我衣服都还没穿好呢，你还要不要名节了。”
“你有病啊，僵尸变的啊。”陈灼华白了他一眼，还是松开手走了。
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卫患惊魂未定，卫青坐在他的床头，眼神里充满了复杂：“你们这个时候的女性，还真是……狂放不羁。”
卫青顿了一顿，选择了一个比较中性的词语。
“现在男女平等了，男人能做的女人也能做。”卫患给他科普现代的平等精神。
卫青愣了一愣：“现在也有男人的青楼了？”
“……”
卫患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点头。
卫青了然的点了点头，神色里若有所思。
卫患见他没有任何的不适应，还有一些惊讶。但是仔细想想，卫青毕竟来自于汉朝，在汉朝时代，儒家礼教的对女性的禁锢教条尚在初级阶段，汉武帝时期不分尊卑任用人才也是一大执政特色。汉代女人可以协议离婚，寡妇可以再嫁、情侣可以私奔。而在当时所谓“母党专政”，“权在外家”的情形屡有发生，也大大提升了女子的社会地位，最有名的就是当时的吕后，由于吕后多谋而果断，汉并天下后，曾经努力协助刘邦翦除异姓诸侯王。她处死韩信，力促刘邦夷灭彭越宗族。汉惠帝死后，吕后临朝称制八年，擅权用事。
而且在汉朝，有名的女子不但可以封侯，还可以拥有爵位和封邑。如汉高祖刘邦就曾封兄伯妻为阴安侯，吕后当政后，也曾封萧何夫人为酂侯，樊哙妻吕媭为临光侯。汉宣帝刘询赐外祖母号为博平君，以博平、蠡吾两县户万一千为汤沐邑。女性的地位极其尊贵，即使实在婚姻关系和家庭生活之中，对于汉朝的公主，蓄养面首，乃至寡妇再嫁，都是十分平常的事情。汉武帝的姑母馆陶公主刘嫖寡居，宠幸董偃，一时“名称城中，号曰‘董君’”。即便是汉武帝还要尊称董偃为“主人翁”，一时“董君贵宠，天下莫不闻”。 “其后公主贵人多逾礼制，自董偃始”。
而卫青的妻子平阳公主，也是先嫁曹时，再嫁夏侯颇，最后才嫁给了卫青。
想到这里，卫患忍不住看了一眼卫青，他不知道卫青对于平阳公主的感觉如何，但是想来，经历了这么多任丈夫，关系也不是太好。
“其实现在还挺不错的，就算不结婚，也可以谈恋爱，在一起，如果别人能看见你，你也许还能找到一个女朋友。”卫患和他开玩笑。
卫青的眼神闪烁了闪烁：“还是算了。”
“为什么？”
“我不太想再和别人有这种亲密的关系。”卫青摇了摇头。
就算卫患并不是非常敏锐，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明白自己不应该再继续问下去了。他三下五除二的穿好了衣服，用另一个话题打破了现在的冷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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