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语，但是流霜却是听懂了，他微微垂下头。
“随主子高兴。”
入夜的风带着些清凉，拂过云府的每一个角落，池中睡莲也在那月光清辉下静默绽放。
云九凰罩着一件长袍，脚上踏着木屐拖鞋缓缓从廊上走过。
安静的月色中，只有她那清晰的木屐声，哒哒哒……
湿润的长发没有了往日的肆意飞扬，只是安静的贴服在她的身后，些许的水珠顺着长袍缓缓低落，在回廊上滴出一条蜿蜒的痕迹。
木屐的声音在云九凰的耳边清晰的回想，让她不由得想起了春华。
没错，这木屐是她照着春华的样式做得，恰好又逢夏天，她觉得沐浴完穿上这木屐踏在自家院子里，别样趣味。
只是鹿北野……
云九凰一想到这里，眼眸里的光芒微微的暗了暗。
她当时做了几双，府邸里的朋友兄长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都有些爱不释手，只有鹿北野不是。
鹿北野捧着那双木屐，像是捧着什么珍宝一样，神情专注。
若是其他人见了必定会以为鹿北野是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有她知道，鹿北野定是想起了春华。
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
春华她对于鹿北野来说，定时特别的存在。
没有朋友的鹿北野，生命的一抹灰暗里，有这样一朵五彩斑斓的花盛开，定是让人不能忘却的。
只是春华，自己不知道罢了。
云九凰想到这里，蹲下了脚步，微微仰头看向悬于夜空的明月，轻轻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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