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就带我上战场了,不怕我临阵倒戈倒打一耙吗?”
“可以啊,你要是穿得过去,你就倒戈吧。”
两匹战马踏过赤云军布防的营地,一往无前地朝着金国的交战地奔赴。
金国自然是金黄色为主,他们扎营的地方靠着水,方便生火做饭,是一片黄叶包围下的“绿洲”。
有深潭有红黄交织的树林,秋,其实很美。若不是因为战争,在这里,很舒坦。
踏出那一片绿洲就是金色的土壤,上面长着厚实如地毯似的藓类植物,没过马蹄随着风自由地舞蹈,晨间的清风和初生的暖阳给它打着欢快的节拍。
银玦没有来过金国,对这些自然景物不熟悉,牵着缰绳俯下身本能地去细看。
边看边伸出手抚着,他笑道:“你看这些小草,多调皮,可爱死了,还会咬手。”
“你撤了能量试试,它们不仅会咬手,还会咬断你的脖颈。”
银玦连忙直起身,一脸愕然地追赶前面的云清。
“不是吧?那么严重,亏它们长得那么可爱,竟然这么凶险的么?”
云清转过脸,“你也很可爱。”
云清火焰一般的鲜红战袍像旌旗一样,带着不灭的威势,随风招展。稍不留神,银玦就被甩了一脸。他的战马绝对跟不上追风驹,但两人能交流,所以云清放缓了行速等着银玦。
银玦一面抬手挡着战袍,生怕被甩,一面回道:“你这个比喻不恰当,你们的七爵殿下才是人不可貌相。”
云清:“有没有人告诉你,不要在别人朋友面前议论别人?”
银玦一脸讨好的笑,“不不不,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是说他是看着生病,其实还能活好些年。”
云清看着不远处那一片看似翻云覆雨而来的“黄金叶”,取了身侧的佩剑,转身抛给银玦。
银玦接过长剑,云清的战袍再次甩来,他拔剑手起刀落,斩断。
云清看着自己的战袍断臂一般在风里退去,眼神凛冽地看着银玦。
银玦尴尬地笑着将长剑回鞘,说道:“不好意思,我实在受不了了。它仗着你的威风掌我好几个耳光了,再不给点颜色看看就要被它甩下马背了。”
云清看看自己残缺不全的战袍,干脆解下来,一整件扔了。
“记账上,到时候赔我一件。”
“价值不菲,还是不要了吧,我穷死了。”
靠近金国皇城“黄金城”的交战地,银玦仔细看向前方的阵法,乍一看接天连地,交织在一起的“黄金叶”地毯式席卷而来。还未全然靠近,那种随即就会被卷得尸骨无存的压迫感,便叫人望而生畏,心跳加速。
黄金城,就隐藏在这一场永不止息的黄金叶狂潮之后。黄金叶,以密不透风的威势,牢牢护住了里面的皇城。
银玦:“好强大的能量场!”
云清:“你可以试下金国新君的军事才能,我昨天领教了。”
银玦驱马前行几步,调转马头看着云清:“你开什么玩笑?你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就更没有必要尝试了。我不需要领教,我们回去吧。”
这是金国皇城的最后一道屏障,但就是这一道“黄金叶”的能量场,赤云军再也前进不了了。
云清:“要不要我亲自送你进去?”
银玦深吸一口气,调转马头,两腿一夹马肚,缰绳一甩,乘风而去。
他的身影很快就隐匿在了那个巨大漩涡的“黄金叶”阵法之中,就像一粒沙汇入沙漠,一滴水,汇入大海。一点踪迹都没有,一点波澜都不起。
云清止步,定在原地等候,静静地看着银玦背影消失的那个方向。
随即,还是起了点波澜,有了点变化。
黄金叶疯狂地吞噬着突然入侵的人,威力之大,风云色变,仿佛下一刻,整个世界都不复存在一般。
那种威势,仿佛,会将里面的任何事物分食干净,连衣角布料的一个线头都不剩的那种。
好一会儿,一个白点,慢慢冲出来,随即而来的还有天空中一只异常巨大的黄金鸟。
云清不急不忙地从追风驹的鞍侧取出弓,搭好箭。
银玦的战马只是良驹,千里马,是好马,但不是最好的。即便银玦马术顶好,还是很难避过那只急速追捕大鸟的围追堵截。
云清目测了大鸟的距离和银玦的行速,他没有很快放箭,他等到大鸟急速下降,银玦被大鸟下降的强风鼓噪得嘴歪眼斜,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才一箭出去。
然后,正中红心的大鸟落在银玦身上,连马和人一起带翻在地。
银玦费劲儿地从大鸟身下翻出来,被大鸟的血水喷了一脸,狼狈不堪,马已经被压断气了。
他边抬起衣袖擦拭脸上的血水,边看着云清:“你故意的吧?就因为我斩了你的战袍?还是,我穿着你好友的衣服,你看不过意?”
银玦的狼狈,从一开始就定下了基调。无论穿粗布衣服,还是云锦,最后都会以血肉模糊的状态呈现。
云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看看你跟千里马谁命大,要是它活着,我就重用它。”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