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李的飞毛腿跑得那叫一个快。
他飞也似的冲到了大门面前,可眼前的一切让他无计可施。
玻璃制的双开门紧关着,想推开则根本做不到。手悬停在空中,距离玻璃门还有一指厚的距离,某种不断波动的介质隔绝着周李与门,无论他再怎么用力也触碰不到那介质之下的大门。
他有些恼怒,挥起手,一拳头打在门上。
门上的介质像是水面一样散开波纹,仿佛是在嘲笑眼前这个不自量力的普通人。
“我的老天鹅,你丫今天是注定要我就地为黎民百姓的未来捐躯是吧!我之前就说着玩儿的,我可还不想死!”
周李耸拉着脸,他余光一瞅,瞧响了那无人的保卫室。
无计可施。
“就当今天是场游戏,打BOSS之前先收集点儿装备,大不了输了重开。反正这操蛋的一生没了就没了,就是可怜俺干扁的钱包,平时没舍得花钱,好不容易看着鼓了点儿结果现在没了花的命。早知道前几周对自己好一点儿,吃早餐的时候不喝矿泉水而是买杯豆汁儿......”
周李心一狠,没用的屁话就从牙齿缝儿里钻了出来。
另一边,佛里克只得且战且退。
手中的圣银子弹确实威力强劲,每一发都能让那骇人的猪头怪物身上开个可怖的血口。但这子弹毕竟有限,不可能想电影上拿吧加特林就咣咣的给人妖魔轰成渣滓。
更别说,现在那妖魔早已被激怒。它的脚步已然加快,从起初的寸步难行已然到了和普通人一样的前进速率。
“真是怪物,拖着这么臃肿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前进的?”
转进来时走的过道,背靠墙,佛里克长舒一口气。
猪怪现在的身上有四个弹坑,左右手掌一个,胸口和肚皮再各一个。弹坑的黑色血肉冒着乳白色的脂肪液,和冒泡的黑血汇在一起散发着让人倒胃的味道。
“装备室一共就配了七发圣银子弹,看来想要靠自己解决它是不可能的事了。”佛里克轻哼一声,确定好剩下三枚子弹的用途后,转身向着楼宇大厅跑去。
“大哥,我来助你!”
没跑两步,一个出乎意料的声音自大堂的中心出现,他背顶窗外烈阳,五光十色自身上散发。他的全身轮廓威武雄壮,看起来就是那老天爷在危难时分派到凡间的救世主。
佛里克虚着眼睛,看清了这熟悉声音的主人。
周李全副武装,四肢绑上保安平日的皮革套装。手中所持长棍金与银相交,附魔破伤风病毒,赫然就是保安室里收藏多年未见光日也未经保养的名品防暴棍。但引起佛里克注意的是周李头顶那挖了两个坑的塑料桶,还有空气中弥漫着韭菜味儿。
“你早餐有韭菜?”
佛里克撂下话,和周李擦身而过,接着大步流星的来到玻璃门前。
“额...”听到这话,周李那好不容易装出来的勇气就和被戳爆气球里的氮气一样啪的遛完了。是啊,哪有什么盖世英雄说狠话的时候操着满嘴韭菜味儿的......
“不用帮我了,你待会儿出去帮忙疏散附**民。我会去哨塔呼救增援。”
“可是...”周李略一迟疑,接着说。“这里的门根本打不开,就好像...有人施展了某种魔法......”
魔法?
佛里克听到这儿,身子肉眼可见的有所停顿。
生府建立之初,妖魔在外肆虐,内里秩序崩坏,为了生存人与人之间的斗阵远比妖魔的威胁来得更早更残忍。其中,血脉中流淌着法师血液的那部分人成为了普通人的噩梦,他们拥有魔法的加持,总是能用出人意料的方式赢得每一场决定地位与资源的战斗。
特别是当时的生府尚未成立,没有高墙的保护,四处流散的人就只有在魔法师建立的庇护所里生存。其中一部分的魔法师仗着自己的能力奸淫辱掠无恶不作,在平民的眼中他们就像是瘟神一般令人作呕。
日后建立的生府对这部分恶人进行了清算,通算历史可以称作“第二次魔女狩猎”。但为了更进一步将不同人种粘合在一起,生府颁发过一条特别的强硬条款。
《禁魔条例》,针对那些血脉中流传着法师血液的神选之民。其一,墙内不可使用魔法;其二,定期接受血脉检验;其三,市面禁止魔法相关道具的交易。负责实行这个法案的是特别成立机关监察司,他们的手段强硬,在法律规定的范围内绝不会后退半步。
他们会调查每一位新生儿的族谱,往回追溯的五代以内若是出现了魔法师,这个孩子就会受到监察司的监视。他们通过检测血脉的稳定性判断一个可能的法师是否能维持自己力量的稳定,在成年那年被判断为稳定的孩子余生只用每年去监察司完成一次体检。不稳定者的余生则可能会被监察司监视一辈子,狂暴者甚至会被监察司肃清或者送往禁魔的黄道监狱。
按理说,在生府这样的高压政策之下,绝无可能让一名可能的法师成为漏网之鱼。
更别说让他成长起来......
难道这和近日剧增的自然死亡人数有关?
佛里克不再多想,他尝试着推动了一下门,发现不动的他很快就放弃了。
“看样子我们被关在这个牢笼里了。”
佛里克看向周李,这孩子举着手中的铁棒,双腿止不住的颤抖。
“还有其它出路吗?”
“有...但要去那条路就得原路返回。”
佛里克大吸一口冷气,原路返回意味着他们需要和那怎么都打不死的猪怪面对面碰一碰。
“换个方案,我们往上,这栋楼里应该还有活人。”佛里克拍了拍周李肩膀,示意他先去拐角处等自己。
自己则是躲到一根长方体的立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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