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执法厅,周李有点儿失落,他总感觉内心缺点儿什么,但又说不上来缺的是啥。
虽然在执法厅拒绝他们提议的样子让他觉得自己就和漫画里对强得离谱的反派说NO的勇者一样帅气,但其实他的心里还是挺没底的。
要不要回去求他们帮助呢?虽然会很丢脸...但是脸又算什么呢,刘皇叔脸皮厚得像城墙才有了三国鼎立的格局,我周李脸皮厚点儿苟住这条小命儿算得了什么?
“呼,”周李双手抱在后脑勺上,望着天空中的红霞,淡淡的说。“算了,我的生活平静得像水,哪会有什么奇怪的组织来找我?何况我米都不知道,找我不如去图书馆翻翻百科来得实在。”
周李摇头晃脑的在小径上前行,他看到路中心有一个纸袋子,心中玩意儿巨增,飞起一脚踢了上去!
“草!哪个缺德玩意儿往路中心甩装满水的瓶子!”
周李的话音刚落,街道两边的旧瓦房里的窗户接连打开,什么李大婶张大姨王老头儿一个个操着锅碗瓢盆,对着街道中心唯一一个大活人破口大骂。
“哪来的小鬼能不能有点儿素质啊!吼那么大声是想要翻天啊!”
“就是,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浮躁得很,就该去军营锻炼锻炼自己。”
“老太婆我刚给孙子喂饭呢!你叫这么大声给人小孩子弄哭了你知不知道啊!”
周李站在路中间,恨不得装上火箭发射器立马回到自己家。
不过也多亏了两侧一如既往吵闹的大娘大爷,他才有了些许今天依旧是正常一天的实感。他的心中也没啥怨气,类似的事情经历多了,心中就不会泛起什么波澜。何况他也清楚这里的情况,大家的日子都累,没什么地方发泄也没啥钱去弄什么娱乐活动,所以逮到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发泄发泄也挺好的。
周李歪着半个脑袋,嘴里唱着歌儿,小跳的就往家里赶。
“一二三四五六七,我给自己买新衣。七六五四三二一,我穿新衣要爱惜!”
周李就住在这个旧街道里,往左边的院子一转,过两个大坝,爬几层楼梯就到了自己住的那栋楼。租的房子,房间不大且老旧。隔三差五就会因为管道问题停水停气什么的,特别是到了冬天,附近没有加装蒸汽塔的弊端就特别明显,那就是冷得要死。
走完最后一阶石梯,楼道里只有来自其他房间的小喧嚣。
转过身子,周李一下愣住了。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看错了。一个人的一生总有那么几次错觉,觉得放晴的天空是有天使为自己打开一扇通往光明的高速路。
冰冷的楼道里尽是灰暗,唯有红色的消防柜与那耀眼的女孩儿有着些许颜色。周李是真觉得自己看错了,他以为那穿着袭身白裙的女孩儿就是自己的天使,她让常年阴沉的天空放出了透亮的光。而那光就照射在那个趴在墙边,用手指不断戳着石墙缝隙长出来野花的波波头姑娘身上。
周李屏气凝神,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倒霉蛋,哪会有天使在房间门口等着自己回来。除非对他有所企图,而且这个企图可能很大,非常大!
周李咳嗽两声,沉住气,想要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的回到家里。
只是他越前进,就越被那耀眼的光芒所吸引。
走到门前,摸出钥匙开门的周李突然停住了。他发现自己隔壁家的房门堆满了大包与小包的行李。
这行李是这姑娘的吗?
周李如此思考着,但也不觉得奇怪,毕竟这一层就两户人家,除了自己就是隔壁一直空着的房间。
只是这大一堆小一堆的放在这里,是因为房东还没来得及给她钥匙,或是在等什么人吗?
“这...这位美女。请问,你是要新搬到这家的住户吗?”
周李有些驼背,说话的时候左手一直摸着后脑勺的乱发。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那女孩儿先是愣了一愣,接着她站直了身子,缓缓的转身。那一颦一簇之间的动态倒映着的红霞,精致的五官仿佛漫画走出来的人儿。
“我?”
女孩儿侧歪了一下脑袋,语气虽然冰冷,但随风飘荡的内扣波波头煞是好看。
“自然自然,你看这儿就你这一个大美女,不是叫你,还能是那花不成?”
周李明显愣了好久,但他很快的反应过来自己那灼热的目光要是一直盯着这位如花似玉的漂亮女孩儿看是会出事儿的!
于是,他手一抬,一甩。娇羞得就差梅花指之间捏着一块儿绣花的手帕了。
“哎,现在的年轻人,谈个恋爱尽搞这些花里胡哨的。”
楼梯间走过的厚军大衣老汉手拿蒲扇,一边摇,一边叹气的走过,贸然是吃完了饭准备出去溜达。
“大爷,你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周李闻声抗议到,“人姑娘和我毛关系都没有!还有,你大冬天的拿个扇子摇是怕自己不感冒吗?”
周李一通怒号气喘吁吁,他横着眼睛回过身,一边搓手一边讨好的说。
“美女你别在意,这楼里住的老人太多,大家各种闲话都说着玩的,转头就忘得一干二净。别在意别在意!”
“在意?”
美女一开口,周李心想完蛋,这美女刚来第一天就因为一个玩笑就要和自己闹不愉快了。
“美女,咱们还是不说这个,你在这里不进屋是因为那狗屁房东没给你钥匙吗?”周李心想不妙,可不能让这难得的美女邻居和自己成了冤家。虽然有些不切实际,但万一人没男朋友,自个儿还能做个梦不是?于是便心生一计,将无辜的房东拉了出来。
再险峻与危险的关系,只要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一切都不是问题!
虽然周李早就看那房东不爽了。
“我就知道,”周李装作很懂的样子说,“那房东一天天就想着收钱涨租金,一天天的正事儿不干。平常房里出了啥问题也不管,开口就是赔偿金巴拉巴拉的。要不是我只付得起这儿的租金,我真想搬家一走了之!所以,美女你要是在等他的话,那可真是委屈你了。”
周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话间施展各种动作相配合,只想稍微撬动一下眼前美女看起来坚硬冰冷的心房。谁知道她根本不来劲儿,只是点了点头
“我确实是在等人,不过不是他。”
“啊?不是房东?”
周李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没敢说这层楼就只有自己一个租客。
“我在等这个人。”
女孩儿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张画像,她将画像展开,给周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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