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让他意外的，是段嘉威竟然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就撬开了吴天昊的嘴巴。这显然是个老狐狸，连他都没把握。
余秋雁继续说道：“申请已经发给了市局，目前市局也协调省厅发出了通缉令。是按照109文物走私案发的。109案也就是今天我们破获的那起案件！”
“好，你们都是正规的刑警，这些流程比我清楚。我们特查组现在还不能暴露，让杨斌想办法遮着就行。”萧凡肯定了他们的做法。
余秋雁见他没有半点怪他们自作主张，忍不住问道：“你就不怪我们擅作主张？你要知道，我们的这些做法，等于架空了你组长的权利。”
“你想多了，只要能破案，我在乎这些干啥？我权力欲可没那么高，再说回头特查组就要解散，把你们整服帖也没用啊。”萧凡冲他笑笑。
余秋雁翻了个白眼，不过的确被他说服了。她忽然压低声音说道：“我爸爸刚才来电话了，他让我转告他的口头表扬——干得不错！”
“这只是小突破，后续还有大动作，让你爹扶好眼镜，到时候可别跌了。”
“他平时很少戴眼镜的。”
“比喻，比喻你懂吗？”
萧凡又翻看了下口供，指着其中一项问道：“这个柴翁是什么情况？”
“吴天昊说这个柴翁就是那个用飞蝗石的老人绰号，说这个人平时就跟在徐大成身边，是个绝顶高手。”余秋雁继续解释。
萧凡把眉头皱成了川字，良久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徐大成恐怕不只是掮客这么简单，掮客身边虽然有高手，可这么厉害的我还是首次见。”
“吴天昊还交代，他们圈内有传闻，这个柴翁年轻时候是盗墓的。又一次他盗了一个古墓，什么宝贝都没，就得了一本羊皮书。上面就记载着那个甩暗器的功夫，后来他自学成才……”
余秋雁的话还没有说完，萧凡啪的拍了桌子，他喊道：“难怪武林圈子里没有这人的任何消息，原来他根本就不是武林圈子里的，他压根就是圈外人。”
萧凡这段时间发动了很多人去找，包括马万生跟干爹公孙让等人。这些人都在武林圈内混过，对用飞蝗石的人至少也该有耳闻。
可连续好多天都没有半点消息，这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现在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个柴翁，压根就是半路出家，根本不是武林中人。
“这个人有没有通缉？”他问道。
余秋雁摇了摇头，她说道：“关于这人的消息我们什么都没有，他的年龄他的相貌，他的真名，我们什么都没有掌握到。”
“无所谓，反正也没人能抓得到他。对了，吴天昊那边还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吗？”
“段嘉威还在审，我看应该没有了。”
“好，我去看看。”萧凡随即又走进了临时审讯室，段嘉威已经没在问了，吴天昊也低垂着头，旁边还有便当。
看到便当，萧凡才响起还没有吃午餐。他看了下手机，早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心里自嘲，还真是废寝忘食啊。
“对了，你们吃了吗？”他转过头询问。
余秋雁忽然有点不高兴，但还是说道：“刚才欧阳茜过来了，给我们带了很多吃的。”
“吃过就好！”他笑了笑，又转头对吴天昊说道：“老爷子，吃点吧。您都活这么大岁数了，该享受的也都享受完了，接下来吃一颗花生米走人，连这都看不开吗？”
“人家都说半百知天命，到我这岁数，我早看开了。我最受不了的，就是栽在你这个毛头小子手里，简直丢人啊。”吴天昊说完，扭开了头。
萧凡哈哈大笑道：“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您是走背字儿了。”
“可不是嘛！哎！”吴天昊叹了口气。
“您喝酒吗？我让人给您整点，等会儿就要给您换地方了。”萧凡不准备留吴天昊，他这里只审问，不滞留。
吴天昊愣了下，点点头道：“好，整一口。”
萧凡冲着余秋雁挥了挥手，后者转身去了他的办公室取酒去了。
“嘉威，还有其他的发现吗？”萧凡又看向段嘉威，等到后者摇头后，他就没再多问。有现在得到的两个消息，就已经算是大突破了。
“不要再审了，打电话给杨斌，让他过来接人。接下来的事情，他处理。”萧凡吩咐了下去。
“是！”段嘉威立即起立。
“干得不错！”萧凡冲她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回到办公室后，给楼下打了个电话，“让沈追上来！”
半分钟后，沈追就疾跑了上来。
萧凡示意他关好门，这才问道：“你知道赏金阁的大门朝哪边开着吗？”
“林城的赏金会所，大门朝南开啊，怎么了？”沈追诧异的问道。
萧凡差点给自己一巴掌，心想原来赏金阁就是赏金会所啊，亏得自己琢磨了半天，甚至还准备让干爹约八面佛龙百川呢。
他咳嗽了几声，把手机中绰号黑枪那家伙的遗照打印出来，装入信封递给沈追道：“用这个去换一百万现金回来。”
“这个肯定不行，还要你的信物。”沈追指了指死者胸口插着的匕首。
萧凡恍然大悟，取出百辟清刚递给他，说道：“拿到钱以后，你们每个人十万，顾崇积跟我各二十万，剩下十万留着做经费。”
沈追却摇了摇头，他说道：“正常的奖励我们可以收，但这是黑钱，收了就毁了。到时候怎么解释？实话实说吗？那样的话杨局会同意吗？其他人会接受吗？”
萧凡立即反应过来，是啊，这钱可是黑着呢，不合法。
要是将来被调查出来，他们这些拿了钱的人，前途就都没了。
“是啊，不能毁他们。要不就作为经费吧！”萧凡并不想私吞这笔钱，因为这钱都有大家出力的。
沈追也摇了摇头，他说道：“经费都有明细的，我们特查组属于保密性质，不能接受外来赞助。”
“那你说怎么办？”萧凡头疼了，难道到手的钱都要飞了吗？
沈追想了想说道：“你不是体制内的人，你可以拿，没人会调查你的存款。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以后多请大家吃香喝辣就行了。”
“得，回头多给你们发奖金。”萧凡没再坚持，挥挥手道：“开我车去吧，记得伪装一下，别惹上麻烦。”
“八面佛做生意很讲究的，这个你放心。”沈追拿了匕首跟相片，转身走了。
萧凡不禁为自己的高瞻远瞩沾沾自喜，幸亏找了个在道上有名号的家伙，要不然这些事情都要他亲力亲为。
他又坐了会儿，肚子咕咕作响，反正接下来的事情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他反而放松了下来。
他下楼后，冲几个正在忙碌的组员说道：“等会儿把那老东西送走后，你们几个研究一下，看看今天晚上去哪大吃一顿，算是我们的庆功宴。”
“不趁胜追击吗？”孟庆寒不解。
“你想去就去吧，反正我准备歇歇。”萧凡的话让众人绝倒。
接下来的事情，的确不能操之过急。
这个徐大成算是拽出来的一条鱼，而他姐夫刘希胜，这才是真正的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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