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
日日昌盘口内堂拍卖现场,竞价声此起彼伏。
“三彩金马驹,五十八两成交,准备竞价下一件物品?”
“越窑烧制的光素秘色‘南青’翡翠鸳鸯琢,起步价二百两,每次叫价,增加五十两---”
“邢窑内丘日昌盛烧制的‘北白’伴日龙凤泊,起步价三百两,每次叫价,增加一百两---”
........
“各位掌柜,各位嘉宾,静一静,本拍卖会最精妙的押宝标王:大唐花钧柴烧步步盛运尊,目前,在日日昌收藏,只有这一件大唐‘官窑’正品,起步价三千两,每次叫价,一千两---”
突然,一位女士大声喊道:“李元倪掌柜,您能否把这‘人间瑰宝’亮出光来,让我们掌掌眼--”
听到喊声,李元倪傲慢地看了看女人,略微停留了一下,说道:“不好意思,这位小姐,这‘标王’正是日日昌的镇宅之宝,日日昌封为官窑之后,它将更加照亮整个钧州神垕---”
“其他官窑精品,何时能成?”
“那就看日日昌的造化了!”
“我先订购官窑南瓜花盆二十件,先交十万定金!”
又有一位外籍人士,疯狂地挤到李元倪面前,大声哀求道,“李掌柜,我订购一百件红釉龙缸,可以先交一百万定金!”
“这位掌柜,这个龙缸---,很抱歉---,一百件定不了!”李元倪举着右手,对着这个近乎疯狂的外乡人,举了一个躬!
“几件能定?”
“对不起,不知道!”
人群终于激愤起来,一起喊道:“快烧,快烧,快烧,快烧!”
拍卖现场的隔壁内室,钧庆海用余光不时地向内堂偷窥,又紧张,又兴奋,又心神不宁,时不时地紧盯那座报时间的滴漏。
“呼---”一阵风冲进内堂,窗外侵入的热浪也混进内堂,熏蒸着众人的脸频。
“天太热,人们是不是都疯了!”
有人边说,边忍不住抹了抹脸上的汗珠。
钧庆海也抹了抹汗,看了看汗水通透的两旁众人,对华金吩咐一声,说道:“华金,把北面的窗户也打开!”
“是,爹爹!”
钧华金心中兴奋,趾高气扬,接到钧庆海的命令,立即来到后面,把北窗打开。
一阵风进来,内室顿时凉快了许多。
钧庆海抖着手拿出一支香烟,或许是热浪余威未尽,点了两次,手里的烟都被汗水沁湿。
而钧庆海的前面,两面坐着的有十一位神色庄重的日日昌客人,分别是“一寸田黄三两金”钮方章、“脱口垂足郎不流”全大金,“东西天堑一道弯”牛梓树、“钛蓝摩天”唐花钧,“雨过天青”汝青峰、“申饬”王祯仪、“黑唐新花”卢成风、“雪域鸾莲”卓玛、“千里金雕”灵歌儿,班秋染,穆柳心,门口站着日日昌四个家人,钧华金、钧红金、钧彩仙、陶满两。
这时,“蚯蚓走泥”钧无双从竞价现场,走了进来,对钧庆海说道:“叔父,这是为客人购买的西瓜,让大伙避避暑吧!”
“好,你和红金切开吧!”
此时,外面的竞价声、吵闹声,依然此起彼伏。
众人吃着西瓜,钮方章搽了搽汗,对钧庆海说道:“贤侄,既然是钦差大人李元倪亲自参与竞价,老朽认为是好事,竞价不仅扩大了日日昌的影响,还能带来巨量的财富!”
“对,对,多烧,多卖,日日昌就可能发达起来”,全大金立即附和道。
唐花钧突然问道:“二弟,日日昌能否烧不出红釉,难于兑现陛下的旨意,这是我所担心的!”
牛梓树把西瓜放下,点了点头,说道:“雷声越大,日日昌压力越大!”
钧无双把茶水递到钧庆海手里,说道:“盘主叔叔,走一步说一步,事在人为,既然,李钦差让我们放手干,日日昌就赌一把!”
汝青峰也站了起来,说道:“师祖,钧盘主,陛下所指定的西红,在下猜测可能就是三彩‘窑变’!”
“三彩窑变?”众人闻听,都吃了一惊,看着汝青峰。
“瓷器要变异?”卢成风瓮声瓮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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