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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刻骨绝望
不曾伤过，无法体会那种为爱水深火热却无法满足的心。
顾默宸觉得自己这一颗疲惫而千疮百孔的心，此刻被苏墨瞳伤的鲜血淋漓。
苏墨瞳依然没有说话，依然用万般复杂的眼神望着顾默宸，她看到了他受伤到几乎绝望的眼神，她的眼神更加的复杂了。
她还是没有说话，卢克凡说了那几句话后，也沉默下来。
顾默宸站在手术室外，走廊里的灯光无比的明亮，他的脸上忽然之间腾起了阴寒之气，那种冷漠，刻骨的冷漠从他的周身慢慢地一丝一缕的渗漏出来，而这寒意如蔓藤一样的从苏墨瞳的脚背缠到了手腕，最后侵入了整个大脑，使她体会到挥之不去的逼人寒意，还有顾默宸刻骨的绝望！
如果，绝望可以让他从此忘却，苏墨瞳觉得自己是愿意做这刽子手，让他从此忘却，开始新的生活！
她一句话不说，只是把承载了无数复杂的情绪的眼帘低垂，谁都不知道她想些什么！而谁都以为她同样也是这样认为的。顾默宸有这个动机的！所有人都这样认为苏墨瞳也是这么认为的！
而顾默宸忽然就轻轻地笑了，那笑容没有丝毫的暖意，反而带着尖锐的冷峭，好像藏于剑匣里的宝剑，经过千锤百炼而铸成，在月光中不待完全抽出，那些微的寒光已经从缝隙里透了出来，冰凉刺骨。那张俊脸上都是疲惫，那明晃晃的光线里，整张俊脸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
走廊里，呼吸声清晰可闻。沉默，蔓延开来。
林锐一直密切观察着顾默宸，那种动机，顾默宸的确存在。但是这不是他！他的眼神不会骗人的！
苏墨瞳低垂着目光，忽然感觉顾默宸朝着自己走来，然后，眼前映出一双皮鞋，修长的脚型十分的漂亮，而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响在耳畔，他似乎用尽了一生一世的力量，问她：“墨墨，你也那样想吗？我不在意别人的想法，我只问你，你是不是也如别人一样想？”
他问了，亲口问她。
她眼底荡漾着哀痛的情绪，曹泽铭生死未卜，顾默宸在她面前绝望到刻骨，她该如何斩断顾默宸这所有情丝！
顾默宸凝望着苏墨瞳，她的容颜似乎蒙上了一层薄纱，澄澈如夜明珠般的美眸似水荡漾，直直地凝望着他，仿佛全部的意念、思绪甚至灵魂都被她吸取过去，而那眼中承载的复杂，让他有一瞬间的心思疑惑。
“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他再度声音沙哑地开口。
“装模作样干嘛？”卢克凡冷笑：“你以为这样就能洗脱你的嫌疑了啊？顾默宸，我看你就不顺眼！”
“你闭嘴，我没问你，也不在意你的想法！我要她亲口告诉我！”顾默宸忿然截断卢克凡的话，森冷凝霜的眸光使卢克凡打了个寒颤，不禁后退了一步。
苏墨瞳秀眉微蹙，眼瞳转为深沉的看着顾默宸，无声的沉静陡降，两人默然迎视。
半晌后，苏墨瞳喟然一叹。在两个人的对视中她首先宸开了视线，他眼中的痛楚直穿入她的眼眸，送进她的心里，疼得她无法呼吸。她无法面对他的眼睛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顾默宸现在看起来怪恐怖，像要吃人似的。
苏墨瞳不敢看他的眼睛，无法面对他眼中的绝望和犀利。他要的她给不起，给了信任也给了希望，已经无法回头，绝望是唯一可以走出这段情殇的方式！
见她不说话，顾默宸忽然扬声而笑，声声满溢着刻骨的痛，突地一停，涩然地注视着她，“我在你眼里就是那样的一种人吗？”
他的咄咄逼人，他那不加掩饰的绝望，让苏墨瞳心口一疼，眸中飞快的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轻愁和纠结，她终于开口，声音极轻：“他醒来，一问便知！”
“如果他永远都醒不来呢？”这话很重，可是却是事实。他就想知道，曹泽铭如果真的醒不来了，他是不是真的百口莫辩了！
“我靠，还说你没有那个动机，你这都诅咒泽铭这辈子都不要醒过来了，你还想撇的清楚？顾默宸，我看你就是居心不良！你在报复！”卢克凡大声地喊。
顾默宸没有理会卢克凡。
林锐还算理智，他拉了一下卢克凡，沉声开口：“克凡，你克制一点，事情或许不是想的那样子！”
“你，真的这样认为吗？”顾默宸还在等待苏墨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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