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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一看，卢月娥父亲对面的病房正好是一间厕所，在外面可以明显的看到这厕所已经许久没有人打扫了，确切的说应该是堵了，卫生纸屎尿一地的，还有几块砖头，看来这里面实在是站不住脚，病人或病人的家属才用砖头垫脚的。
这时有个病人家属出来倒痰盂子，这个男人穿得很破旧，是一身洗过多少水发旧的工作服。男人从地上捡起砖头小心地放在地上，而后慢慢迈开脚步。
“就让病人住这种级别的医院，没有病也住出病了，这什么医院啊？黑色医院？怎么没有人管啊？”
柳江南肠胃泛泛的，差点没有把中午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
病房里，卢月娥的父亲全身裹着白布条像木乃伊。一条腿还掉在空中，见柳江南进来，老父亲想坐起来，被柳江南轻轻按下了。
“先生，你是？”老父亲用吐字不清的语言问道，嘴巴里被打掉几颗牙，老父亲说话很不利索。
“爸，昨天的医药费，就是这位热心的哥哥帮忙垫的。”卢月娥看到老父亲一脸的惊诧一边往小碗里倒鸽子汤，一边回答道。
“哦，谢谢，恩人啊！”老父亲眼角闪着泪花，想直起身子谢谢柳江南，发现自己的一条腿被吊着，眼里闪过一丝悲痛。
柳江南忙摆手安慰老父亲，小心腿，他知道老人家要感谢。
老父亲点点头，一双眼充满了无限的感激看着柳江南，以致卢月娥把鸽子汤端到他面前都不知道。
“爸爸，你喝口汤吧。”卢月娥拿着汤匙递到老父亲的嘴前。
老父亲应了声张开嘴喝了口，惊问道今天的蛋汤怎么变成鸽子汤了，还责怪卢月娥怎么这么浪费。
卢月娥看了眼柳江南说是柳哥在医院门口正好看到自己，见是蛋汤就拉她去饭店给换了。
老父亲不知道用什么语言表示对柳江南的感谢，似乎所有的词都不能说出他内心的感激，眼里的老泪终于止不住的往下流，滴落在鸽子汤里，他嘴唇哆嗦，半天没有吐出个字。
从医院里出来，卢月娥说了许多感谢之类的话，柳江南只是说了句好好照顾老父亲，但学业更不能被耽误，好好学习，哥看好你。
卢月娥想说的话太多了，一时竟没有说半句，只是拼命的点头。看着柳江南跨上三轮车蹬了好远，卢月娥还没有转身去病房，泪水一个劲的往下流。
柳江南从医院里出来，没有去步行街，骑着三轮车直奔东小区‘锦绣花园’，来到小区门口，方才想起还不知道赵志刚住在哪栋楼，小区里有数百家住户。抱着试试看的心里，柳江南问了小区门口修皮鞋的老头。
“赵志刚，哦，那个昧良心挣黑钱的狗屁老板，喏，看见了吧，小伙子，就在11栋3单元302室，窗台和阳台上都封着白锈钢老鼠笼的就是他家，怎么你又是来要债的？哎呦，前后几天已经有好多人去他家要债了，把110都叫来了，这钱不好要，前几天有个老工人摔下来，他不但不赔钱，还扣人家的工资，把人打伤了住医院，派出所也没有解决，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哎，现如今是警匪一家啊，苦的是老百姓。”修鞋的老头摇头叹息声。
柳江南听了心头燃烧起一股怒火，谢过老头，柳江南骑着三轮车直往里走，门卫老头看了他眼，又继续埋头看报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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