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穆凡以及其他众人，这才看清楚，穆小东那单薄的身子上，尽然还带着至少八九支断箭！
这些断箭，很明显是穆小东自己折断的。
“小东……”
穆凡此刻心中是百味交杂，一直以来，穆小东以及家族众多仆从服侍他，穆凡早已经习以为常，根本不以为意。
对待穆小东，虽说比起其他仆从亲近一些，但骨子里，穆凡却也只是把穆小东当成一个仆从。
或许，这不算什么，毕竟穆小东本就是穆凡的书童。
可是，这半年来已经让穆凡改变不少，特别是这一次，看着穆小东如此拼命，但他连自身安危都根本不顾及，一心只有自己。
穆凡的心中，再也不能将穆小东当成普通仆从看待……
“小东，我有软甲护体，没有受伤，你且先让随军大夫看一看。”
穆凡终于开口说道。
然而，听到穆凡这句话，穆小东却是微微一笑。
可笑着的同时，已经朝着地上倒去。
“小东！”
穆凡一声大吼，快步上前扶住穆小东。
或许，换做是以前的穆凡，根本不会这么关心一个仆从。
但现在的穆凡，心中想法早已改变，看着昏迷的穆小东，穆凡是真的急了。
城楼上，一众大越兵卒看着这主仆二人，神色也不由得改变许多。
中域十六国，甚至还有几个国度依然保留着部分奴隶制度。
大越国虽然已经禁止蓄奴，但家仆的地位其实十分底。
家仆的命都是主人的，这是整个大越，乃是整个天下所有人的共知。
此刻，穆凡和穆小东表现出来的主仆情谊，让这些人既是对穆小东的忠勇佩服，也对穆凡这个如此关心仆从的穆家世子亲切了许多。
刘长昊快步上前，一把从穆凡手里抢过穆小东。
“行了，先送他去大夫那里，他这是失血过多，再不治可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其他人，各自备战，这凉蛮人就算没了冲车，却叶必然还是会攻城的，绝不可松懈！”
刘长昊说完，便是抱着穆小东快步朝着城墙下跑去。
而穆凡平复了心中的激荡，也是来到了自己的位置。
没错，凉蛮还在，危险根本没有结束。
攻城战再一次打响，即便没了虎头冲车，凉蛮人却也不会放弃攻城。
而且，对于清凉堡派遣死士烧了冲车，只会让凉蛮更为愤怒。
又是一整天的鏖战。
又是直到日落凉蛮人才退却。
但今天的战斗，却明显和往日不同。
虎头冲车的出现，让很多清凉堡内的士卒们，根本难以理解。
他们在这里浴血厮杀，守卫大越的疆土，可为什么大越国内，还有人能够做出这般无耻之事。
将虎头冲车售卖给凉蛮人，这些卖国求荣的蛀虫们，究竟是如何想的？
还有，他们这般苦苦守卫，真的是值得的么？
这个想法，在不少清凉堡士卒心中都开始萌生。
长达半年的孤城守卫，都未曾让他们动摇，可是那虎头冲车，让不少人终于开始怀疑自己的坚持究竟有没有必要。
入夜，清凉堡外再一次刮起冷风，气温快速下降，除了值守的人，其他人再次撤了下去，抓紧时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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