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乔天钦终于念头通达、一身轻松、甚至开始感慨之时,一个响亮地声音自屋外传来:
“逆子!你可算是没死在外头!”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外面一个中厚的男声直接把乔天钦喝得一愣,男声后面跟着的,是一阵淅淅沥沥,听不太清的女声。
“哎?爹娘来了,哥,你自求多福吧!”
乔玥露出了一丝怜悯的目光,随后从乔天钦床边离开,一路后撤到了远处桌案旁,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看来你没骗我,爹娘还真是很担心……”
乔天钦有些无语,刚想再说什么,只见下一刻,门口已经走进了两个人。
领头的是一个一身富态,戴着玉扳指,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他的眼睛瞪的圆圆的,看表情似乎不太友善。
后面跟着的是一个中年美妇,衣着光鲜亮丽,但眉头紧锁,不过看到乔天钦无恙后,面容似乎稍微舒展。
他们正是乔天钦的父母,乔家老爷乔千城,夫人乔月音。
乔天钦在这个世界的老爹——乔千城,是江州有名的富商,名下良田千顷,酒楼客栈几十家,是个地产界的大亨,不仅如此,乔家还在丝绸、茶叶等不少领域都有涉猎。
说句实话,家财万贯这种词放在乔千城身上都是贬义的,就好比祝一个耄耋老人长命百岁一样,是不想让人有几年好活了嘛?
乔老爷一身富态,身体很好,平日里也处处与人为善,几乎随时都是笑脸,但现在,在面对乔天钦这个亲生儿子时,他的脸色反而显得不大好看。
“逆子,你可真是要气死为父!”
乔千城吹着胡子瞪着眼,显示是打算好好跟乔天钦讲讲道理,不过乔夫人还是赶快拉住了他,宽慰道:“好了老爷,钦儿没事才是最重要的,还有,钱大夫可是还在这呢,你可别失了态,让人家笑话。”
“是,是了,我都快让这逆子给气糊涂了……”
乔千城呼了口气,拱手对老郎中说道:“让钱大夫见笑了,都是乔府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个不孝子。”
“呃……”
乔天钦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自己刚刚一穿越过来,就莫名其妙的成了个罪人,肥肠地冤枉。
不过这情况也不好辩解,他也只能继续躺在床上发呆了。
“哈哈哈,好说好说!”
钱大夫倒是不在意的笑了笑。
“乔公子可是远近闻名的大才子,少年得志总是会轻狂一点,这也没什么,等以后成熟了,再跟他提起此事,还会觉得没脸见人呢!”
“先生说得是,这臭小子现在估计就快没脸见人了。”
乔千城也笑了笑。
“此次多谢钱大夫的援手,诊金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还有几味乔府珍藏的药材,也一并送给您老,希望您老别受着累。”
“不会,救死扶伤本来就是我们医师的天职,何况还是乔老爷这种大善人,之前给武宁县灾民施粥的义举,可不亚于干我们这一行的。”
钱大夫站起身来摆了摆手:“既然乔公子已无大碍,那么剩下就是乔府的家务事了,这些老夫可管不了,就先行告辞了。”
“钱大夫慢走。”
乔千城目送着钱大夫离开后,便继续把目光放在了乔天钦的身上,又和乔天钦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缓下气儿来问道:
“臭小子,你怎么样了?”
“钦儿,你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乔夫人也有些心切的问着。
“谢谢父亲大人,母亲大人的关心了。”
见二老情绪差不多稳定了,乔天钦才坐起身来,抬抬手臂,舒展着筋骨说道:“我现在感觉一切都挺好的,就是稍微有点饿。”
“可不是嘛!”
乔千城不满的说道:“你个臭小子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府里的医师们都束手无策,可把我跟你娘急坏了,这次还是专门花大价钱,请来了江州的名医钱进钱大夫,要不然你还不知道得睡上多久!”
说不定睡不醒了呢!
“是啊,钦儿,娘也是很少见你爹这么着急,你这回可真是胡闹。”
乔夫人揉了揉乔天钦的手,即使也是指责,她的语气也是十分地温柔。
乔天钦的母亲,乔府夫人乔月音是大琴师之女,本人也精通音律,年逾五十仍喜爱旅游,保养的三十多岁的贵妇人一样,在乔天钦的记忆中,这位娘亲可是对他溺爱非常。
就是经常一年半载见不到面。
“好了爹娘,这些我都知道了……”
“知道了又怎么样,知道了你不还是照样犯!”
听着乔天钦和以前一样满不在乎的口气,乔千城皱着眉头说道:“爹早就告诉过你,不要跟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胡吃海喝、玩物丧志,你偏偏不听,这次差点连小命都丢了,我看你下次……”
“嗯,嗯。”
面对乔千城喋喋不休的话语,乔天钦只能微笑以对,虽然现在他脑海中两段记忆还比较混乱,但是显然,不论是前世今生,他都是不太喜欢被父母唠叨的。
这便是两段人生的又一共同点吧?
更何况,现在他还觉得跳船捞月的事情和他关系不大,根本怪不到他,他只是个临时工,过来背锅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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