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骑队一击即走,毫无留恋,策马在包围圈的缺口处掠过。
十队,三十杆标枪,四十多条性命,顷刻间已然成了过往。
真真是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可止夜啼小儿。
盾墙再次合拢,生与死瞬息万变。
‘玉珠’内的其余人,经此一幕,眼中全然是一片茫然,生死究竟如何,只能看那崔玉楼崔主持的心肠了。
雪原人就是再勇猛,也没了力气。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第一鼓敲的好,凭借着勇猛与牺牲,凿开了一线生机,可这生机乃是设好的陷阱,一个你不得不跳的陷阱。
第二鼓,就得看蒙领头的十人队伍,如果还是不得建功,那只剩第三鼓了。
这第三鼓,也是丧哀之鼓,无非是战至最后一人,无非是多砍几刀,回天乏术。
蒙之一众速度不快,照比那策马奔行的骑队,要慢上太多,可每一个人都明了,刚刚身后发生了什么,自己的肩上又背负着什么,可以说死了的,还有没死的雪原人,都看着他们呢,这十人已然是最后的希望。
所以他们脚步沉重,速度不快,可气势非同凡响,每个人都好像嗜血的灰狼,那戴在头上的狼头帽,好似活了过来,一股股的热气从下面蒸腾而起,握着兵刃的手攥得发白,一口钢牙是紧紧的咬着,大气都不肯出一声,就怕泄了搏杀时的一丝气力。
眼看那手缠纱布的黑衣从事就在眼前,那持令杀人的罪魁祸首,面色阴冷的就在那圆阵之中。
冲锋!
义无反顾!
生死不论!
蒙好似重新活了过来,刚刚脱力的身体,又一次爆发出凶兽般的力量,背负着孩子的尸身,持着几近绷断的长弓,像地狱走出的恶鬼,要索拿眼前仇人的性命。
五步的距离,转瞬即逝。
蒙带着一众人快速的跃过最后的距离,可原本站在最前,面色不变的黑衣从事,却也跟着急速退去,蒙他们冲的有多快,黑衣从事退的就有多快。
直到立在崔玉楼身前,横刀护卫。
蒙管不了那么多了。
双手如牛角般持着长弓,一身力气全然用上,身体像要扶住倾塌的大厦一样,狠狠的撞向面前的敌人,想要再撞开一道缺口,想要给雪原人再撞开一条生路,想要给自己的一对儿女撞出个答案。
而最终迎接他的却是两柄长刀,非是那血肉的身躯。
那右手带伤的黑衣从事后退之时,原本空缺的位置,瞬间被两侧的同僚补上,可是,蒙如蛮牛般撞过来的一瞬间,两人又纷纷侧身闪开,让一身力气泄在了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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