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勇绝非泛泛之辈,说不上武艺超群,可也是江湖上叫得出名号的好手,若非如此,怎能在短时间能整合长宁城所有偏门,更是做到只有污衣帮可来这玉珠大集。
向他刺来的长剑泛起点点寒光,洛子勇看在眼里,却压根没放在心上。
剑阵这东西啊,说有用那是以弱胜强的杀招。
说没用,那是因为阵这个字眼有讲究。
天地万物皆可为阵,只看如何用这天时地利人和,因势利导,顺水推舟,火中取栗,釜底抽薪,莫说是死物,就是这天地之间的人情世故,何尝不是在阵中,只看谁能跳出三界外,看五行轮转,引旦夕祸福。
而青阳派这剑阵,明显是落了下峰,人不入阵则不困,不困则有路可循,有路就不怕你万般变化。
这洛子勇非是莽人,一辈子做的都是投机的买卖,哪能头铁的往里冲。
看着长剑袭来,身形踏前一步,直接与青阳派的弟子贴身而立,那袭来的长剑,顿时就刺不下去了,再刺下去,就扎到自己人身上了。
随后洛子勇左手擒住青阳派弟子的衣襟,脚下发力,整个身体虚弓着腰身,向后跃去,带得对方身形不稳,跟着踉跄的向前窜了四五步远。
洛子勇左脚着地的瞬间,右腿已然折起,膝盖弯曲,大腿紧贴着身体,而后瞬时间,像一把弯折的长弓,骤然绷开。
硕大的靴子,直击对方胸腹鸠尾穴,青阳派的弟子甚至还未站稳身形,后背就被力道贯的骤然隆起,昨天吃的美味佳肴混着鲜血,喷的洛子勇浑身污秽,真是污衣帮的好帮主,以身作则。
洛子勇踢完这一脚,迅速扭头转身,眼睛看着崔玉楼,双手好像微微的有些摊开,一身污秽鲜血,竟莫名的有些喜感,像是再说,你倒是动啊,我搞不定。
崔云楼手中华美的长剑轻举,斜指前方,剑锋上一点寒光,缓缓移动,直至剑尖。
原本不动如山的盾墙,开始移动,徐徐如林,侵略如火。
‘玉珠’崩盘了,结成的剑阵,未等剑锋染血,已然溃如散沙,商贾们跪地求饶,哭喊的撕心裂肺。
青阳派长老赵元治,见此情形,脸色阴沉灰败,看着毫无战意任人宰割的门派弟子,就像吃了二斤黄连,整个脸都纠在一起。
救是救不了了,一个人的力量,在如此重军面前,渺小的就像个襁褓中的婴儿,雪原人做过表率了,想杀穿这盾墙,凭他们,决然做不到。
赵元治随手向后一抓,抓住了商贾老金的手臂,一把扽到自己身旁。
“咱俩就站人堆里,别动啊,一会你挨一枪,听到没有。”
“老赵啊,挨一枪就死了,你有病吧。”
听到赵元治的话,老金整个脸比他还纠纠,那种让人卖了还没办法的感觉,让老金是抓心挠肝,要是有把匕首什么的,他真能攮这老头一下。
“废什么话,我让长枪就扎你左肋下,点上印子没有。”
刚才赵元治踢老金那一脚,有说道,说是踢,不如说是用脚尖给他送去了远方,飞的远,可力道柔和,脚尖正点子左肋之下,那是日月和腹哀两穴之间,让开了五脏,避开了重要的脉络。
老金右手一只捂住那,生怕记错了,更是咬破了手指,在那脚尖点中的地方,留了个血印。
“印了,你踹完我,我起来就咬手指头了,现在血还没止呢,咬的太狠了。”
“扎了你,你就是疼死也别动,听见没。”
“不动......你自己怎么办。”
“你操心你自己吧......”
说罢,赵元治挡在老金身前,两个人就站在人堆的中间,看着天色已然昏暗,斜阳映得红霞,‘玉珠’凝出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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