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太阳走到了偏向西方的天空,嘈杂的慧能寺也开始安静下来了。“叮咚!”一声铃响,下午课开始了。
在慧能寺西厢的练功房里,元和老师正在闭目养神地坐着,他得养好精神,按照课程安排,他要在这里教导那个历尽千辛万苦才来到慧能寺的学生。
元和经常跟别人说他很喜欢这个房间,不仅仅是它的结构全部由木材构成,不仅仅是它的面积足以容下五十个人同时坐禅,不仅仅是四面只有光溜溜的墙壁,更是因为地板上只有坐垫这种家具,这种简约清爽让他非常解压和舒心。
这个简约的房间也在等着付峰,这个刚补充完营养的孩子,在走廊里向它走着。
付峰没有忘记一边走一边观察着走廊两边的画像,它们如同慢镜头一般缓缓地向后飘过。那些历代高僧的画像,无不在启示着后人如何追求美好的生活。
“这个地方真心不错。”付峰心里想。
而此时在两公里外的半山腰上,燕青山的郁郁葱葱的树林中,有一小片树林被削掉了,连树叶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形成一块圆形的空地。空地的三个始作俑者们分布在空地的三个角落,如同一个等边三角形。
两个站着的成年男子,分别穿着白色和黑色的长袍,衣裳正在随风飘动,在他们眼前是一个跪坐在地上的光头男子,等待他们的发落。
这个跪在地上的光头男子,正是刚刚接替元和巡逻的元行老师,他刚来到第一个打卡点就遭遇了敌人。
他看到他们在追杀一个女人,他们追得很紧,差三四米就能抓到她了。那个女人一边跑一边呼救。
在元行受到的教育里,在慧能寺的地盘行凶作恶是不行的。
元行试图喝止敌人,对方只是看了他一眼。元行丢出两颗石子,对方也轻轻躲开了。他得呼叫增援了,他从腰间拿出对讲机,然而女人没有给他机会。她穿过层层灌木丛林,向元行跑过来。
元行按下对讲机开关,“呼叫…”女人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推出去了。
他猝不及防地倒在地上,对讲机随之也掉在灌木丛里。
对方两人跨过他的身体,跑了两三步,就抓住女人了,他们从后面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提起来了。
元行站起来了,“停手!”他掏出腰间的伸缩棍,一拳一棍、一招一式地从他的拳法、棍法使出来了,看得敌人一愣一愣的。
敌人也很快和他进入战斗状态,一棍一剑、一电一火的从他们手里使出来,很快,就把元行打得落花流水。他曾经试图向寺庙方向逃跑,但在敌人的闪电掌重击下,他再也没有站起来。
他无力地耷拉着脑袋,他的头部有两处伤口,血液流下来,他的双臂无力地下垂着,同时被两条写满了黑色字符的带子缠满了,他心爱的炎石法棍在他左手边的地上躺着,现在他正如一个待宰杀的羔羊,静静地等待敌人的发落。
“真是多管闲事,本来没你的事,你偏偏插进来。还害我们追丢了目标。”穿白色长袍的男人说话了,他长满疙瘩的鼻子随着嘴巴的张合而轻微耸动着。
微风轻轻吹拂着他的同伴,黑衣男子的衣裳,他等待俘虏的回答。
“我听到消息了,他们开始训练那个小鬼了。”穿着白色衣服的男人双眼凹陷,看了同伴一眼。
随着嘴巴张合,他突出的颚骨也跟着动起来:“这个就是他的老师。”
“呵呵,他们的水平一向都是三脚猫功夫。”穿黑衣的男子答道,他拥有白皙透亮的肌肤,清澈明朗的眼眸,高大的身材,或许他还有强壮的腹肌。
“难道他们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还是说太过愚蠢了。”
“你废话太多了。”他也看了一下同伴,眼神里满是鄙夷:“废话多的人最后都死得很惨。”
“你这家伙,说话没一句好听的。”白衣男子把右手伸出去,只见躺在元行左手边的法棍动了一下,这种事情在这个世界并不算奇怪,“倏!”它飞过来了,白衣丑男稳稳地把它抓住了。
“老实说,根本就不用搞到这步田地,付尚志死后,根本就没有人能感应到图腾了。”
“你不需要关心这种事情,我们有协议的。”
“我当然记得。”
“不过谁知道呢,说不定他的儿子可以。”
“哈哈,你愿意相信那种事情吗?”
“什么意思?”
“那种情况下,父亲为了孩子活下去什么都能做得出来,更何况说两句谎话?”
黑衣俊男把盯着同伴的视线移开,轻轻叹了一口气。
“赶紧动手吧,我的耐心有限度的。”
白衣丑男也不再说话了,他举起手中的法棍,法棍在他的喃喃自语下发出“吱吱”的蓝色闪电。
这根炎石法棍是由慧能寺的资深武器锻造师明德大师用炎石钢锻造,在放置冷却了两天后,在雷公火山顶上接受了七七四十九次闪电的洗礼,具备的力量非常强大,根据《古元纪异闻录》记载,它的力量在武器排行榜上排第三名,其强大的威力能打碎世间绝大多数物质,如今白衣丑男将要用来打碎元行的脑袋。
“你们是不是忘记什么事情了?”不知道哪里传来这个声音,黑白两人环视四周,没看到一个人。
“在这里!”灌木丛里发出一阵骚动,又一个黑衣男子走出来了。让他们吃惊的是,他左手抓住了他们一直在追杀的目标,她被黑衣男子拖出灌木丛里,她也被打得头破血流,全身瘫痪在地。
“如果不是我过来,你们又失败了吧?”
“该死的,大意了。”黑衣俊男垂下头来。
“你们现在的执行力越来越差了,真让人失望。”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黑衣俊男附和着,现在得尽快请求他的原谅,他可不想对方向会长汇报自己的大意。
“那我就没必要再杀这个和尚了,老实说,我不想弄脏自己的手。”白衣丑男对这个新来的态度和黑衣俊男截然不同,他谈吐自如。
“随便你。”黑衣男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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