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占峰笑着解释道:“不好意思啊,有东西忘记带了。”说着,他回头问道:“哥,什么忘带了?让小田上去给你取吧?”
文隽松也不答话,低着头就上了山路,起初是快步的走,后来竟小跑了起来。乔占峰不禁的有些纳闷:这什么东西忘记带,至于这么着急吗?他也跟了上去。
等乔占峰来到那院子前的时候,他惊呆了:文隽松竟然跪在了方秀兰老人的面前!乔占峰的头都大了:没看出来啊!这家伙怎么醉成了这样?!
显然,文隽松的这一出也惊呆了方秀兰,她惊慌的上前想要扶起文隽松:“哎呀!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文隽松此时已经泪流满面了:“冯妈妈!您打我吧!我对不起您,我有罪!您打我吧!”
院子里那些留下帮忙收拾的人全都懵了,乔占峰几步冲过去,低声说着:“哥!哥!你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文隽松抓着方秀兰老人的手就往自己的脸上扇,嘴里还在哭嚎着:“冯妈妈!您打我两下吧!求您了!这样能让我好受一点儿啊!”
乔占峰急了:“哥!你这是干什么?!冯妈妈今天过寿,咱别在这里出洋相了行不行!”
文隽松嚎啕大哭:“冯妈妈,我对不起您啊!我对不起您和冯叔叔!我有罪!当年就是我带着人来抓的冯叔啊!也是我带人来抄了您的家!您打我吧!……”
所有人都惊呆了,所有的事情也都清楚了。
昨天当乔占峰吃饭时候提到了“大柳村”的时候,文隽松就懵了。晚上小田给了他那份材料,他一看到上面“冯冠生”三个字,文隽松险些崩溃。看着那些材料里的故事,文隽松心如刀割!当年那一幕幕的往事浮现在眼前,没错,那个为首的“红*卫兵”……就是他!
今天文隽松跟着乔占峰来到了大柳村,.uuknsh.当他再一次走进那个院落,再一次面对方秀兰老人的时候,他实在是受不了了!此时,当年“缴获”的那支派克钢笔就在他的衣兜里!文隽松本打算趁着人多嘈杂将笔偷偷留下,可是来参加寿宴的人太多了,他始终找不到机会。酒宴上方秀兰老人的一段话深深的打动了他:是啊!连共产党都敢于承认自己的错误!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呢!刚才,他鼓起勇气,又回来了……
文隽松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包裹的很严实的纸包,双手举过了头顶:“冯妈妈,这个……还给您!”
方秀兰接过了纸包,她用颤抖的双手打开了外面的纸包,一支派克钢笔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没错,是它!方秀兰一阵晕眩,乔占峰慌忙上前扶住了她,从她手里接过那笔一看,笔杆上赫然是一个俊秀的篆书:林!
方秀兰看了看还跪在面前的文隽松,声音哽咽了:“孩子,快起来吧!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你也不用太自责,人哪儿有不犯错误的?犯了错误能改,就还是个好同志!在那样的年月里,谁又能保证自己不犯错误呢!今天你能给老婆子送回这支笔,老婆子谢谢你,孩子!听话,快起来吧!”
文隽松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擦了擦眼泪从乔占峰的手里拿回了那支钢笔,径直的走进了屋子。乔占峰扶着方秀兰老人也跟了进去。
屋子里,文隽松双手将那支钢笔放在了骨灰盒前,他跪倒在地,呜呜的痛哭着:“冯叔叔,文隽松看您来了,我给您老人家赔罪了!我对不起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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