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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从梦中惊醒，双眼慢慢聚焦，李琳正站在床边诧异的看着我。
“做噩梦了？”
我揉了揉头：“算是吧，我睡了多久？”
“两天？”林琳歪着头，把床头的水递到我的嘴边。
我习惯性的伸手去接，结果手一抖没拿住，洒了一床。林琳像家里的女主人一样，先埋怨了我一翻，之后收拾干净。
小黑从床下跳上来，趴在我的胸口看着我，尾巴一晃一晃的。
很快林琳就收拾好了，她端给我一碗粥，一口一口的喂我。我不再逞强，现在的身子太虚弱，浑身没有力气。
吃过饭之后，林琳帮我擦了嘴，又给我找了一件新衣服换上。我的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好像我和她已经生活了很久一样，她就是我的妻子。
我晃了晃头，想到了刚刚那个梦境，这不是为什么心中一痛，为自己刚刚的想法感到羞愧。
吃过饭身上也有了些力气，慢慢从床上爬起来，扶着墙尝试着走路。
林琳到屋子里看着我：“再休息一会儿吧，你还很虚弱。”
我摇了摇头，坚持着往前走，林琳见劝不住我，只能放下手头的活过来扶着。
我的大半个身子都依靠在她怀里，胸口的柔软挤压着我的后背，我想要挣脱。
她用力一拉我的身子，灼热的呼吸吹在我的耳朵上：“别乱动！”
我听得出她心中也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平静，我们很有默契的没有说话，在房间里缓慢的渡着步。
小黑好像看出了什么，摇晃的尾巴垂在地上，呜咽一声转身回到了房间。
晚间时，我拗不过林琳，被她送回床上。她和我说明天会有人来看我，问她是谁也没有说，只是告诉我绝对是我很想见的人。
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到是谁，加上刚刚醒过来没多久，我很快就再次睡着。
还是那汪湖水，还是那座石拱桥，还是同样的两个人。小玉站在桥的另一端，穿着红色薄衫长裙，我则穿着一身白色的连体衣，背后背着一个包裹。
“一定要走吗？”小玉脸上挂着凄楚的表情，眼角留下了一滴眼泪。
我点点头：“一定要走，等我回来我就娶你。”
“好，我等你，生生世世。”
我走了，只留给小玉一个背影，时光流转，转眼间四十多年过去。桥还是那座桥，谁还是那汪水，枯黄的树叶落在青石板路面上，早已物是人非。
一个老太太佝偻着腰，手里拄着一根拐杖，站在桥的另一端张望。这四十年来她日日如此，哪怕重病，哪怕有事，哪怕风霜大雨，都无法阻止她的目光。
她原本亮泽的头发此时已经变得枯槁，让人羡慕的一头黑发，现在已经变成了满头银丝，滑嫩的小手，现在枯槁，布满老茧。
她脸色憔悴的让人心疼，嘴唇上没有一点儿血色，看样子应该是重病缠身。
此情此景，好像触动了我心中最柔软的尘封的那段记忆。痛，很痛，心好像被一口大锤击中，久久也缓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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