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纵浪大化,不忧不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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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me/安即是处最新节!

个人都取一个满的人。然而,自古及,海内外,一百分之完满的生是没的。所我说,完满才人生。是一个“平凡的理”;是真能解其中意义,己对人有好处。

毁誉

好誉而毁,人常情,可非议。

古代达之人导把毁置之度。我则持异说,我主张毁誉置度内。之度外,可能表一个人胸开阔,但是,有点担,这有能表示个人的涂或颟

张对毁要加以致的分。首先分清:毁你?誉你?什么时?在什地方?于什么因?这情况弄清楚,谈毁誉,至少是点模糊。

我记在什么记上读过一个事。一人最心的人,有一只。于是就觉得下人(只眼者外)都长了一眼。这的毁誉靠得住

我们常讲什么“党同伐”,又什么“味相投”等等。样的毁能相信

贤人子“闻过喜”,今传为谈。我本做不,而且不想做,因为要分析:是谁说?在什时候?什么地?因为么而说?分析了以后,再定“喜”,是“则”。喜,我不会头;怒,我也不火冒十,怒发冠。孔说:“哉,由!”大子路是个粗线的人物,心里没像我上说的那弯弯绕。

我自有一个为不寻的经验。我根本知道世上有某位学者,过去对他的存,我一都不知,然而,他却同结了怨。因为,现在所有的位,他认本来是该属于的,是这个“”把他个“鹊”的“巢”给占据。因此,勃然对心怀不。我被在鼓里,很久很,最后有人透点风给。我不道,天竟有这事,只一笑置。不这又能怎呢?我向他道,挖空思,也不出丝理由。

大千世,芸芸生,由各人禀不同,传基因同,生环境不,所以人的人观、世观、价观、好观等等,都不会样,都有点差。比如饭,有爱吃辣,有人爱咸,有爱吃酸,如此等。又比穿衣,人爱红,有人爱绿,有人黑,如等等。这种情下,最是各人是其是,而不必人之非。俗语说:“各人扫门前,不管人瓦上。”这本来有贬义,们可以用。每人都会友,也有“非”,我用“敌”这个词,避免会。友,难免有;非友,难免有。碰到种情况,最好抱面所说分析的度,切要笼而之,一糊涂粥。

好多来,我有过一“良好”的愿望:我对每人都好,也希望个人对都好。望有誉,不能有。最近恍然大,那是本不可的。如真有一人,人都说他,这个很可能一个极圆滑的,圆滑琉璃球能长只的程度。

1997年623日

不完满是人生

每个人争取一完满的生。然,自古今,海海外,个百分百完满人生是有的。以我说,不完满是人生。

关于一点,今的民谚语,人诗句,说到的多很多。最常见比如苏坡的词:“人有欢离合,月有阴圆缺,事古难。”南方岳(据吴小先生考)诗句:“不如事常八,可与言无二。”这是我们常引用,脍炙口的。似的例还能够出成百千来。

这种说适用于切人,社会的帝老爷也包括里面。们君临下,“土之滨,莫非王”,可为所欲,杀人族,小一端,理说,们不应有什么如意的。然而,实际上,王位继,宫廷争,比间残酷倍。他威仪俨地坐在座上,坐针毡。虽然捏了“龙上宾”种神话,他们自也并不信。他想方设以求得生不老,他们最“一旦断,宫晚出”。连英主汉武帝、唐太宗辈也不“免俗”。汉武造承露盘,妄饮仙露长生;太宗服度婆罗的灵药,期望借以不死。结果,与愿违,仍然是“龙御上”呜呼哉了。

在这些帝手下大臣们,“一人下,万之上”,权力极,骄纵肆,贪枉法,所不至。在这一人中,东西大极少,则包公海瑞等不会流千古,垂宇宙。可这人到了帝跟前,只是一奴才,言道:“伴君如虎。”见他们日子并好过。说明朝大臣上时在笏上夹带点鹤顶,一旦恩浩荡,钦赐极,连忙舌尖舔点鹤顶,立即槃,落一个全。可见一批人日子也不好过,谈不到么完满人生。

至于我平头老姓,日就更难了。新国成立后,不说没有别,可一直到天仍然“不如事常八”。早在早市被小贩“宰”了刀;在共汽车被扒手了包;了人一,或者人踩了下,根不会说“对不起”了,代以对骂,或者甚演出全行;到商店,免买到冒伪劣商品,得生一子气……谁能说,我们的生多是满的呢?

再说我们这批手无鸡之力知识分,在历上一生就难得上几天日子。一个“”字,能让你“考”变。“”者,试也。旧社会举时代,“千军马过独桥”,上进,有科举途,你需读一吴敬梓《儒林史》,能淋漓致地了到科举情况。周进和进为代的那一举人进,其窘难道还能让你战心惊、啼笑皆吗?

在我们气好,生于新会中。而那一“考”,宛如来佛的掌,你想逃脱了。幼园升小,考;学升初,考;中升高,考;中升大,考;学毕业当硕士,考;硕想当博,考。、考、,变成、烤、;一直知命之,厄运然难免,现代知分子落这一张而不漏天网中,无所逃天地之,我们人生还什么完呢?

难并不于知识子:“人有一难念的。”所我说“完满才人生”。这是一“平凡真理”;但是真了解其的意义,对己对都有好。对己,可以不不躁;人,可互相谅。这会大地有于整个会的安团结。

1998年8月20日

运与倒

走运倒霉,面上看来,似是绝对立的两概念。人无不走运,决不想霉。

实,这件事是密切联的,互依存的,互为因的。说端了,直是一二、二一者也。这并不我的发创造。千多年的老子经发现,他说:“祸兮之所倚,福兮祸所伏,知其极?其无正。”老子“福”是走运,他的“”就是霉。

运有大之别,霉也有小之别,而二者往是相的。走运越大,则倒的也越惨,二者之成正比。中国有句俗话:“爬越高,得越重。”形象动地说了这种系。

辈小民,过着平常常的子,天忙着吃、喝、拉、撒、睡,操持着、米、、盐、、醋、。有时难免走小运,的是主争取来,有的时来运,好运天上掉来的。兴之余,不过喝二两二头,飘然一阵事。但时又难倒点小,“闭家中坐,祸从天来”,有人去取倒霉。倒霉后,也过心里闷几天,对老婆子发点脾气,瞬就过了。

是,历上和眼的那些人物和款们,们一身天下安,或者一个地、一个当的安。他们意时,如打了个大胜,或者卖房地、炒股,发了笔大财,意气风、踌躇志,自为天上下,唯独尊。“固一世雄也”,怎二两锅头了!然而旦失败,不是自乌江,是从摩高楼跳,“而安在哉”!

史到现,中国识分子一个“色”,在西方家是找到的。国历代诗人、学家,倒霉则不了运。司马迁《太史自序》说:“西伯拘里,演《周易》;孔子厄蔡,作《春秋》;屈原放,著《骚》;丘失明,厥有《语》;子膑脚,而论兵;不韦蜀,世《吕览》;韩非秦,《难》《愤》;《诗》三篇,大贤圣发之所为也。”马迁算这个总,后来没有改。汉以所有的学大家,都是在霉之后,才写出震古烁的杰作。像韩愈、苏轼、清照、后主等一批人,莫不皆。从来有过状宰相成大文学的。

解了这番道理后,有么意义?我认,意义重大的。它能够我们头清醒,解祸福辩证关:走运,要想倒霉,要得意了头;霉时,想到走,不必头丧气。心态始保持平,情绪终保持定,此长寿之也。

199811月2日

一点潇一点[1]

一个时,经常到人们劝告:糊涂一,要潇一点。

关于第点糊涂题,我近写过篇短文《难得糊》。在里,我糊涂分两种,个叫真涂,一叫假糊。普天下,绝多数的,争名朝,争于市。到一点甜头,便喜不自,手舞蹈,心怒放,乎所以;碰到一小钉子,便忧思心,眉紧皱,途暗淡,哀叹不。这种滔滔者下皆是。他们真糊涂,但并不觉。他是幸福,愉快,愿老爷再向们降福。

至于糊涂或糊涂,以郑板的《难糊涂》为典型。郑板桥流的人是一点不糊涂。但是实的情又迫使们非假涂或装涂不行。他们是苦的。祈祷老爷赐给们一点糊涂。

谈到潇一点的题,首必须对个词儿行一点释。这词儿圆无碍,一看就,再一问就糊。给这一个词下定义,是超出的能力。还是一下词好。《代汉语典》的释是:“(神情、举止、貌等)然大方,有韵致,不拘束。”看了个解释,我吓了跳。什“神情”,什么“风貌”,又是什“韵致”,全是抽象的西,让无法把。这怎能同我常理解使用的“潇洒”上钩呢?我是主模糊语的,现就让“洒”这词儿模一下吧。我想到国六朝代一些时名士举动,别是《说新语》等书所载的,如刘伶“死便我”,么“雪访戴”,等等,该算是“潇洒”。可我刻又想,这些士,表上潇洒,实际上中如焚,时时刻担心自的脑袋。有的还于逃不去,嵇就是一著名的子。

到这里,我的思活动又迫我把“潇洒”,也像“涂”一,分为类:一一假。朝人的洒是装来的,而是假

事情已俱往矣,不大容了解清。我举个现代例子。20世纪30年代,我在清读书的候,一教授(隐其名)总想充一下名,潇洒番。冬,他穿锦缎棉,下面穿的是锦棉裤,两条彩丝带把裤紧紧系在腿下部。上头发故意不得油光亮。他这样飘然走进堂,顾自怜,概十分意。在生们眼,他这矫揉造的潇洒,却是丑可掬,负了他番苦心。

同这教授唱台戏的——当然是有意——是平伯先。有一,平伯生把脑剃了个光,高阔步,然从城的住处来,走了清华。园中千人中是唯一一个精的脑袋,见者无骇怪,指点点,窃窃私,而平先生则然置之理,照登上讲,高声诵宋代词,摇晃脑,然自得。朗诵完,连声呼:“!好!是好!”此外再有别的说。古说:“真名士风流。”同那位英文的授一比,谁是真流,谁假风流;谁是真洒,谁假潇洒,昭然呈于光天日之下。

这一小例子,并没有么深文义,只过是想真伪而

么人们倡糊涂点潇洒点呢?个人觉,这能高人们和为贵精神,大地有于安定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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