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七,一场惨无人道的大雪一夜间封冻了一切。
天像被捅破了一个大窟窿,满天的银色从立体3D顷刻间浓缩为一副窗景,医院三人间的病房只剩我自己。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敲打着人们的期盼,新年的脚步踏着愉快的节奏走来。手机在医院的病房充满满格的时候,我整个满血复活起来,只是一会儿一个电话却没有时间接,上吐下泻整得我像散架一样,身体极度虚弱,精神高度清醒。
同学老吴坐在另一张病床上和我聊天:“老伙计,百年计中学招聘教师,你不考虑考虑?”这是一所私立中学,走的是高压出高考状元的路线,不过教师待遇还不错。
“你知道我,闲云野鹤惯了,过不了那样的日子。”我有气无力的说,一阵阵的腹痛让我带着液体的手臂颤抖着。
“26床量体温,上午10点前去做核酸,这是缓冲病区,和急诊不一样,这里不能有那么多陪人,有事可以按呼叫。”一个小护士吩咐到,对吴主任视而不见,这倒是很罕见。
“疫情期间,这是常态。”老吴解释到。“我叔那里换了三套拆迁房,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吴主任的叔叔就是师傅六爷的房东,一朝拆迁,三世富贵成为城市化进城里神话。
“留一套吧,不买房子,新媳妇去哪里住?”乔波提着一桶鸡汤走进来,笑着对老吴说。缓冲病房只能留一个陪人,这妹子主动以家属身份申请陪人的时候,我默许了。
“我不要,我的六道铺挺好的,拆迁房的环境我住不惯,人以群分,和菜市场的大妈住一起,油烟味我受不了。”我苦笑着说。
“德行!”乔波拢了拢她刚烫直的头发笑骂到。“我先回去上班,你多养几天,有事呼我!”老吴继续他的口头禅,识趣的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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