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个屁!这是棉裤好不好?”裴小文一边说一边四脚八叉的躺在门卫室的床上,鲜艳亮丽的衣服和满床灰尘形成明显的对比。
“你有点数,好不好,这是我的地盘!真当你自己家了?”我冲她吼到。
“切,这片宅子是我爷爷砍了五亩枣树盖起来的,你说谁家的?”裴小文歪头说到。
“我不给你论这个,我还得去喝酒”我拉起她来,关门上锁。
驴婶炖了一锅鱼,小陈带着女朋友也过来了。驴伯大过年的又拿出他那自泡的中药酒。“省里的又给我几根参,今年咱还接着泡。”驴伯得意洋洋的说。
人老了话多,驴伯驴婶谈起吴东方一脸的不屑,都替郑家的姑娘可惜。“中章提过,我觉得不配。”驴伯对吴东方的印象还停留在三十多年前。
那时候,就是郑经任和吕中章也是看不上吴东方的。郑经任是靠买的非农业户口上到企业打工,只不过后来企业改革失败,破产回家摇身一变,成了祖传名医;吕中章是靠着吕东章的势力强行安排到企业打工,也因此和郑经任成为同事。而那时候吴东方不过是市郊一个农村的农民,靠着一把力气给棉厂抗脚,挣的是力气钱。作为工人的郑经任怎么会想得到有一天他们会成为亲家?
三十年河东河西,命运造化人,成就人也败坏人。同是企业下岗,郑经任回乡开诊所,成了没有土地的城市人,吴东方却在城市化进程中成为实质性城市人。而无疑最成功的是抓住经济发展红利的吕中章们。如果说从“人靠衣裳马靠鞍”到“人靠户口驴靠掌”是那个年代的悲哀,那么说从“人靠金钱马靠膘”到“人靠拆迁驴靠肉”则更像是这个年代拾彩票一样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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