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述眼前景色一变。他身处潮湿阴冷的走廊，穿白色衬衫、戴眼镜的女子在前方走着。
……
七分钟后。
男子站在徐述旁边。“我为徐先生全程播放了咱们的谈话。”他侧过头，问：
“徐先生。你的想法是？”
徐述看了一眼男子，又看了一眼灰色的墙壁。他仿佛看到渗进墙里的红色血花，这幻觉如此清晰，他心里一阵寒战。
过了一会儿，他回答：“我会全力帮助你们。”
男子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我们进入正题。”
徐述转头，看了一眼林天雪。林天雪也在看她，目光碰了个正着。
男子说：“你们的任务是：提前让我们知道，天使会死。”
林天雪想了想，问：“如果天使没有死，你也不认识我们，怎么让你相信我们的话？”
男子说：“有一个办法。”
男子突然拍了下桌子。声音很大，徐述吓了一跳。他想，男人的行为有时真的无法预测。
忽然，林天雪发出尖叫。她想跳起来，可是手铐把她扯回座子，发出哗拉拉的金属声音。
男子又一拍桌子。
林天雪安静下来，仍然目光惊惧。
男子说：“我介绍一下。这是tv小姐。”男子指着身旁的戴眼镜女子。正是徐述上次险些勒死的女人。
男人道：“如你所见，这就是她的能力，代号，电视。她可以任意操控一个人的眼睛。具体来说，有两种方式：制作和转播。”
“制作，就是在视网膜上画图，让一个人看见特定的东西。”
“转播，是让人们的眼球互换，交换两人视野。只要她不下令终止，能力就不会消失。”
“你看到什么？”男子问林天雪。
“一只蝙蝠。一只好大的蝙蝠，趴在我脸上。”林天雪心有余悸。
男子哼哧哼哧地笑，好像病危时的喘气。“别怪她，我本来让她在你脸上放一只蝉的。”
虽然男子之前的英勇举动让徐述敬佩，但他有些行为实在让徐述喜欢不起来。
男人真觉得这件事很好笑。他一直收不住笑容，过一会儿才说：“这么做是有原因的。这个能力会给你留下深刻印象。等你遇到困难，你会很快想到这个能力。”
“毕竟，tv小姐的能力看上去很弱，有时候我们都忘了，它其实可以扭转乾坤。”
tv小姐说：“我有一个弱点。必须和一个人交谈过，才能操控他的眼睛。”
她转过头，看着徐述。“所以，我必须和你交谈。”
徐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和我交谈？”
女子笑着说：“好了。”
什么意思？徐述没搞明白。
可下一刻，他只觉眼前一晕，霎时间什么也看不清楚。等他定神，发现两只眼睛看到东西居然不一样。左眼正常，看到前面的林天雪。
而他右眼里有两个人。是徐述自己和tv小姐。右眼里，徐述看见自己呆若木鸡的样子。他只觉一阵晕眩。左眼里，林天雪看着自己，一样震惊。
徐述眼前景色一变。他头更晕，之后发现眼睛又换回原样。
发生了什么？徐述十分惊讶。
tv小姐说：“我刚才交换了你们的眼睛。”
徐述明白“转播”是什么意思了。刚才，tv小姐交换了徐述的右眼和林天雪的一只眼睛。所以，徐述看到了自己。
男子说：“你们回到过去之前，我会交换我和你们的眼睛。只要tv小姐不终止能力，时间回到过去，我依然能看见你们面前的东西。”
“接下来，你们需要纸上快速写出两个东西：一串数字，34713，和你们的联系方式。我们会找到你们。”
等等。徐述奇怪：为什么tv小姐现在使用能力，回到过去，能力效果依然存在？
徐述问：“你们怎么知道这个办法行得通？”
男子道：“刚才，我已经试过了。”
徐述想了想，明白了。不久前男子自杀的时候，时间回溯过一次。男子应该就是在那时候做了尝试。
他想起tv能力的描述：只要不下令终止，能力就不会终止。看来，tv有极高的优先级。
男子咳嗽一声。“琐事儿都说完了，来看看案子。首先我得承认，天使有自杀的动机。”
tv小姐从怀里掏出遥控器，摆弄了几下，屋子的墙上出现画面。
这是一间极其简单的房间，只有一张白色的床。一个十一二岁左右的女孩坐在床沿，一动不动，仿佛自伊始就属于这个房间。墙也是白色，亮得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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