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深秋,任三省背着一个大编织袋,走出了京城火车站,常年务农的他,面色黝黑,不胖不瘦,一米七五的个子,眼神里偶尔会流露出些许忧伤。
任三省站在路边,掏出手机,给自己原来的高中同学刘兴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已经到站下车,该怎么去找他。
刘兴这几年一直在京城打工,任三省这次进京务工,就是因为前些天打电话给刘兴,让他帮忙给打听有没有合适的工作,两天前刘兴说给他找好一份工作,八九不离十。
任三省接到电话,把两周岁的女儿笑笑,又托付给丈母娘,两天时间把家里地里都安排好,就赶紧过来了,打工的目的就一个,挣钱还债。
刘兴电话里跟他聊了几句,然后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任三省去他家的公交换乘线路,任三省按照信息,找到公交站牌等候公交。
两个小时以后同学见面,刘兴在他租住的村口公交站,依着一辆电动自行车,抽着烟等候任三省的到来,接到他,刘兴伸手接过背包,放到自己的电动车上,两人边走边聊的到了刘兴租住的地方。
刘兴住在东六环外的村子里,租了两间平房,两口子带个孩子,三口住在一起,房东家的院子,北房(正房)是房东一家人住。
院子仿照四合院盖的,东西南三方一共盖了十四间厢房,其中两间是洗衣房和厕所,主要是租户们使用,剩下十二间出租住人,刘兴一家租了两间。
一进院门,刘兴就看到了房东老邢,介绍说:
“邢大哥,这是我老乡,打算来京务工,我给帮着找了份工作,下午去公司面试,争取今天谈好入职,直接把工作定下。”
刘兴跟房东说明情况,大概意思就是来人是自己朋友,仅限于来商量事,完事就走,不会借宿在自己家,也就不用去派出所,进行外来人口登记了,算是给房东吃个定心丸。
房东听完冲任三省打个招呼,再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任刘两人把行李从车上卸下来,刘兴锁好车,两人一起进屋放下行李。
刘兴媳妇上班去了,孩子也在上幼儿园,家里没人,刘兴帮着把包放好,打开一张圆桌,拿过两个塑料凳,招呼任三省坐下。
又从冰箱里拿出两个盛菜的盘子,一盘花生米,一盘松仁小肚和香肠拼盘,再从橱柜里摸出两个小二,然后递给任三省一瓶。
二人没用被子,打开瓶盖直接喝,各自喝了几口酒,吃了几口菜,然后把筷子撂下开始聊正事,任三省没有吸烟的习惯,刘兴自顾自的点上一支烟。
刘兴先说道:“老任,今天下午,我带你去我给你找的上班的地方,我跟你说的那家公司是私企,据说老板是九十年代来京的,十几年奋斗拼搏到现在,许多行都干过,属于白手起家的那种。
近十来年做的是装修材料生意,主营就是各类楼房门窗,紧跟着国情政策,算是事业大发了,现在人家自己有加工厂,有公司,几个建材市场也租了门脸儿。”
说着刘兴喝口酒感慨一下,又吃了口菜,抽着烟接着说:
“买卖做大,生意又好,为了方便送货,就在四环边又租了间仓库,这次给你找的工作,就是在仓库装卸货,没事的时候还要帮着理理货什么的。
咱们今天要见的人就是仓库保管员,这人是老板的大哥,老板管理公司还是家族式管理,一些重要的岗位,用人还是紧着自家亲人用,这样老板才放心。”
任三省点了下头,问道:“要见的这人怎么样?雇用我的事,他能拍板吧?”
刘兴:“能,老板雇人的本意,就是为了照顾自家大哥,怕大哥干活累着,至于雇谁,他大哥自己看着顺眼自己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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