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然半夜坐在嘉兰花坊里,眼神直勾勾的,任凭怎么劝都不肯上楼休息。
嘉兰花坊,一层楼是展厅、经营区和操作间。二层楼是办公室、会客室和教学区域。三层楼是住宿和休闲区域。在三楼,有管理者及讲师住的套房和员工集体宿舍。平时晚上十点下班后墨蓝喜欢在一楼加班造型设计,一个人静静悄悄的沉浸在设计的世界里。郭然喜欢和员工一起逛街或在三楼看电视。
这些日子郭然反常了,每天严肃到让员工们不敢碰,言语上都小心翼翼。
墨蓝轻手轻脚地走下楼梯,旋转的木质楼梯有时很讨厌,走起来会发出声音。所有的灯都关闭了,唯有旋转楼梯口那里亮着灯光。墨蓝走到郭然的身后问:
“你是觉得自己承接不了吗?”
郭然站了起来:“姐,你知道不是,我其实有能力自己出去开花店的。我之所以当初想独立是因为张小姐太跋扈,忍不了。我之所以当初没走是因为不忍夫人一个人受气。我知道曲先生当我是心头肉一样,每年给我的生日钱和压岁钱两项合起来比我一年在花坊的收入总和都多。”
“既然大家都这么看重你、喜欢你、支持你,还犹豫什么?”墨蓝靠着转角茶几的位置坐在了沙发上,随手示意郭然坐在转角茶几的另一端沙发上去,而郭然偏偏紧挨着墨蓝坐了下来,把头靠在了墨蓝的肩膀上。
“姐,你怎么舍得丢下我?”
“郭然,我说过了,你比我儿子只大四岁,不是我儿子接受不了,是我接受不了呀。我知道你对我好,从我踏进这里你就小小的年纪护我周全。我都知道,都懂的。可是我不能害了你。”墨蓝低低的声音柔和地说。
“你怎么可能害了我,我真的很爱你,你是知道的。尽管从香港回来张小姐在说你和夫人的关系不正常,尽管我也会疑神疑鬼,但是,我依然爱着你。我想我什么都不管,只要你幸福就可以,如果有机会就算我和夫人都属于你,我也心甘情愿服侍你们两个人。”
“噗,瞎说什么呐?你就听那个张小姐嚼蛆。”墨蓝伸出左手揽住郭然的左肩,伸出右手抽了张茶几上的纸巾为郭然擦拭着泪水。郭然这个大男人不好意思起来,撒娇似地扭动了一下身子接了纸巾自己擦。墨蓝笑笑,宠溺地在郭然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郭然,你姐我没有性取向问题,也不是性冷淡,只是我的理性比其他女人多一些而已。”
此时,郭然已经背靠着沙发坐在了地上,把右肘担在墨蓝的大腿上,整个头部偏枕着自己的右臂,靠着墨蓝的左腿做支撑。墨蓝继续宠溺地梳理着郭然的头发。
“在香港,我和夫人各自都遇到了些事情,我们便有了一次促膝长谈。我才知道夫人在慢性自杀。她得了肺癌,她没有真正的治疗,只是止痛,完全不顾后果。她去香港是拿中药去了。我决定用精神放松法治疗她,跟她聊了很多,她放弃了慢性自杀的念头。”
郭然坐好,点燃一支烟递到了墨蓝的唇边,墨蓝没有拒绝,微启双唇衔住了这支烟。
“人生就是这样,无论男人、女人,当不堪压力的时候,都会有崩溃的瞬间,这没什么。人生不知要过多少桥,这不过是一个人生桥段而已。现在这边太热了,对夫人的身体恢复不好,昆州四季如春,我带她回去,何况那里还有一个她不知道的惊喜。”
“什么惊喜?”
“童慧姝老师在那里。”
“童老师?哎呀,我也要去。”郭然跳了起来。
“又说胡话,这花坊是要关门吗?”
“嘿嘿嘿嘿。”郭然傻乎乎地笑。
“所以说你知道了,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郭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墨蓝伸手用力地摸摸他的头。墨蓝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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