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睡的并不安稳,张锐越更多是在阖目养神,隐约感觉到不时有人在翻身。
吵醒众人的不是刺耳尖锐的起床校铃声,而是火警器发出的间歇性警报,那是一系列短促的鸣叫声。
被吵醒的人挤着眼口齿不清地抱怨什么。结果响声遽然提高了音量,令半梦朦胧的众人一下子吓得从床上手忙脚乱地爬起身,反射弧长的人见状也惊得一抖,直接跌坐在地上。
宿舍里的众人面面相觑,寸头反应过来揉揉眼,说“这就是安全演习…?”
头发炸做一团的洗发哥起床气未消,指着宿舍天花板上正四溅着水的消防自动喷淋装置,看着对方开口直骂:“你放个屁把这玩意崩触发了?”
洗发哥这话显然是反对对方“演习”的观点,即使警报声就算能用广播录音解释,但真的有火和烟雾才能触发淋水器。
然而还未待众人或反驳或应和,一阵从楼道传出的裂心惨叫撕裂了人们渐平复亦或仍紧绷的心境。
望向门外,一个浑身猩红的人趴伏在那处发出微弱的破碎嗬声,其手紧捂住地方还在出血,随后慢慢地在呆愣的几人眼下了却了生息。
死人了…?
赤红的血液明晃晃地倒映在众人发冷的眼底,几声口水吞咽,此时众人都真正意识到这并不是最初认为的别开生面的“沉浸式”演习。
没有脑子正常的学校会以使一群高三学生受惊甚至出现心理阴影为代价来做这种得不偿失的事。
小胖回过神,胖腿一伸直接把门踹的关闭而后刷地一声插好了锁,隔绝了外面的惨叫与流弹枪响,但压抑恐慌的氛围却从门缝处随着血液渗进来,攀升上人们的心房。
如同大提琴断弦般失神的小白脸终于收回黏在尸体上的视线,跌跌撞撞地冲向阳台,扒着窗户望着三层楼高度,两眼发直。
这个高度不死也残,没人敢试着去跳。不知谁一声高喊建议快绑床单,于是这群没有主心骨还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平凡学生一时都慌着手脚只顾跟着学起样来。
默默观察着小白脸举止的张锐越一时诧异,他本想看看对方会采取什么应对的方法,好悄声跟着其的攻略走捷径,但显然…张锐越瞥了一眼从众地绑着被单的瘦小身影一眼,他失望了。
回想起白发少女的话和小白脸的一惊一乍,张锐越的直觉是这个选拔绝非单靠绑床单这种逃生技巧就能通过那样简单。
只能希望对方有提前做点什么准备…心理素质差那就给他做嫁妆。
张锐越瞅着忙碌的众人趁着时机打开小白脸的铁皮柜,里面意外的空旷,并没有想象中的什么工具,反倒让他摸索到了一条奇怪的项链,像是网页游戏里面的饰品一样,闪烁着流动的微光。
他不动声色地将项链揣进兜里,随后转身趴在门上听着楼道的动静,确认安全而后果断地溜走,屏息踱了几步就见两侧不少人飞奔着朝大门口方向逃去。
他也企图靠近门口观察,结果一个不注意瘦弱的身体被推搡着前进,而飞弹凭空般迎面扫射开来。
徐敬业十余岁,好弹射。英公每曰:“此儿相不善,将赤吾族。”英公尝猎,命徐敬业入林逐兽,因乘风纵火,意欲杀之。敬业知无所避,遂屠马腹,伏其中。火过,浴血而立。英公大奇之。此为马腹避火。
枪林弹雨过后,文化传承人张锐越心有余悸的从尸体盾牌下冒出来。
他已无它策,干脆比照着自己的体型,四下打量着挑选了两具适合的同学,用消防斧将他们的胸腔用力破开,将内脏脂肪尽量掏干净,粗鲁的甩在另侧,留出最大限度的空间,思索着将其部分拼合,再用尿对着淋了下后争分夺秒的钻了进去。
他变成了饺子皮里的肉馅。
浓烟灌鼻,刃入脑髓。火焰灼灼,舔噬伤骸。
藏于同学体内的张锐越死咬牙关,破皮遮在他眼皮上,烟熏着眯起半只眼,费力辨识方向,仅依靠自己嗯双臂和膝部艰难地匍匐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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