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上的灯烛早已熄灭,室内陷入黑暗之中。
谢无忌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他倒不是担心明日考校武艺传授功法之事,却是琢磨成昆来长安所为何事。前些时日手臂伤势未愈,无忌不曾仔细想过此事,现下想来成昆报复明教之心甚切,不可能平白无故来长安闲逛。
想了半宿不曾想到原因,无忌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啊——”
一声惨叫,无忌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原来他又梦到父亲手持屠龙刀四下乱舞,自从家中惨事发生以后已许久没有做过这般噩梦。无忌坐起身来呆呆出神,一时想着原文中父亲夺刀之后双目失明甚是可怜,一时又想着明日杨悠考校传功之事。
谢无忌心中越想越乱,当即跳下床来,摆出混元桩静心宁神。片刻后无忌吐出一口浊气,心道:这些年间自己所习不过混元桩、混元功、霹雳拳三种武功,如今也算略有小成,倒不必为明日考校担忧。
一个念头突然闯入无忌心头,霹雳拳,七伤拳,原来如此。想那成昆此次前来长安,必是欲前往崆峒派暗中协助父亲夺取七伤拳拳谱,以便让父亲和崆峒派结下仇怨。
这成昆当真心思毒辣,工于心计。虽有至亲血仇在身,无忌也不得不赞这成昆一声。
想通此处关窍,无忌不再胡思乱想,心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崆峒派五老武功一般,且待日后再说。复又躺下歇息,只待明日考校。
第二天一早,众人用过早饭,师徒二人缓缓走出古墓。杨悠问询他所习武艺,无忌不敢有所隐瞒,将所学武艺一一告知。
“如此说来,却是这混元桩功和霹雳拳你最为熟稔。”杨悠略作思考,言道:“你且先站桩与我看看。”
“是,师父。”无忌赶忙答应一声,当下双膝微弯半蹲双手收于腰间,摆出平日所习混元一气桩功姿势。
只是平日无忌多半独自练功习武,不曾有人指导监督,时下旁边站有一人甚感不适。无忌偷偷摸摸望向杨悠,只见杨悠目光如炬正盯着自己,心中愈发忐忑起来。
“你莫看我,权当我不在,且收心静气。”杨悠见无忌偷偷瞧来,不动声色道了一句。
“徒儿晓得了,师父。”无忌闻言连忙静下心来,渐渐进入平常习武状态。
谢无忌只觉体内真气浩浩荡荡,滚滚流动,片刻间遍游体内业已贯通经脉,浑身上下暖意洋洋。真气得肾脏真元滋养凝如铅汞,连日来又服用九花玉露丸和玉蜂蜂浆这些滋补之物,真气循环之中竟向足太阴脾经缓缓前行。
感到真气冲刷经脉不断向前欲冲开穴道,无忌长啸一声,一套霹雳拳缓缓使出。
杨悠见状知他似有所获,也不出言打断,只是目中精光连连不断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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