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道理明白眼下,他要如何做呢?
如同前世记忆中九州大陆里故事一样么?充当杂役?
莫予立刻焦急地抢着道:“充当杂役?那……那怎么行?”
是的!剑邪尊之子怎能充当杂役?
可是……
“既然不行……”
木石石又狡猾地续道:“那你便只好离开帝天盟了。”
古云当然没有离去,这一切不过是帝九天让莫予臣服的计谋而已。
而莫予也如愿入瓮,当下莫予便去见帝九天,好说歹说终究让古云可以住在金水阁,只是平日里还是得做杂役苦力。
古云心中愧疚,这种欺骗自己兄弟的感觉实在是太过悲伤,但他也无力反抗,他暗暗发誓一定尽快学会武功好可以对付帝九天,至少让二人曾经的悲剧不再上演!
两个月后……
这刻古云正身披一袭粗布衣裳,手端着盘子,盘子盛着四杯清茶,这四杯清茶是奉给坐在小几旁的四个人。
他已当了杂役数天,这数天他已给不少帝天盟头目敬茶,有杨名总教,有待婢主管莲花,有木石石,还有各式各样的人……
他依旧晚间去密室修炼,帝九天也并未多说,只是指导他如何修炼三才神指,似乎对他杂役身份丝毫不作表示。
他也曾听过许多帝天盟员的窃窃取私语:“嘻嘻,那个就是什么剑邪尊之子古云?真瞧不出呢!好沦落啊……”
“没办法了,你看他是什么资格?还不是一副奴才相?否则天主也不会只收莫予为徒了!”
这数日来,古云一直听闻这些暗地里的冷言冷语,纵然两世为人。他亦忿怨难平,胸有千般不快,也只得八岁,如何跟他们理论,拼命?
论武功古云也不知自己武功到底多强,他只知晓这样的日子过来,他很痛苦!
不过一切都只得哑口忍受下来。
可是今天……
却让他……
帝九天数日来皆忙于会务,今天终于有空可庆祝一番,为庆祝?
如何庆祝?
据说是为了能收一个像莫予这样难得的弟子,而决定师徒共宴一番。
既是为此庆祝,这顿饭固然缺不了帝九天的徒儿。故今日此宴,座上的除有帝九天、厚藏、白喃珏,还有……
不知是因无心巧合,抑或是刻意安排,古云竟然又被命在席中敬茶,而且是敬给在座每一位呢!
敬茶给帝九天,这自是当然。
敬茶给白喃珏,这也无所谓。
但!最后他要敬上清茶的人,真是触目惊心,竟是……
莫予!
啊!啊!啊!啊!啊!
莫予正坐于帝九天邻座,他也知道,古云快要向他敬茶了,他很局促不安。
若非被逼成为帝九天之徒,任是逃至天涯海角也逃不掉的话,他即使和古云一起流云江湖,也总较目前处境为佳。
然而他虽向帝九天多番请求,希望不用古云再干此粗活,最后还是遭其严词拒绝。
终于弄到如今这番局面,他摇身一变而成新贵,他却为势所逼而成奴仆。
他衣服光鲜,他却粗布麻布,他仪容整洁,他却蓬头垢面;他身矜肉贵,他却贱!
很贱很贱!
古云虽才八岁,但已自觉贱如一堆烂泥。
虽然一切不过是为帝九天作势, w.kanshuom 他想起昨天帝九天的提示,然这对于一个少年的内心有多痛!
两世为人,心思却极为单纯。
他缓缓的为莫予奉上清茶,手儿举至半途却有点儿颤抖,一颗小心儿又羞又愧,又是自惭形秽,不知道这个小而无依的身躯能否有力承受得起?
他何以不羞?
何以不愧?
不是吗?
明知道这杯茶纵使敬上,莫予也是喝不下去的,然而还是被逼要敬!
心痛莫过于此。
此时古云虽然心中早已有所准备,却还是忍受不住。
古云的大眼睛在此紧张一刻,忽而濡湿起来,盈盈泪水就在眼眶内不住打滚。他拼命强忍着,不让泪水夺眶而出……
嘿,剑邪尊之子今日虽尽管为奴为仆,他日亦必会飞黄腾达,称霸武林,绝不泪人前!
他终于把泪制止,可是顾得眼泪,却忘了自己那只颤抖的手,一不小心,小手一滑,“滑”的一声,这杯清茶便跌到几上,泻了一桌茶水……
泻了一桌“惊心”!
意外地,一颗水珠飞溅到帝九天面上。
看着这颗水珠,厚藏暗叫不妙,白喃珏眉头略皱,站于帝九天身后的木石石笑面一沉,守在四周的门下齐齐一骇,莫予则……
从来没有人敢把水珠溅到天主脸上,故从来没有人敢想象会有何后果!
然而大家此际全都看见了,只见这颗水珠迅速蒸发,不知是因为帝九天的深厚功力,还是因为他的怒?
帝九天脸泛一抹铁青,刚欲启唇吐出一个可怕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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