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傍晚,瑟维克放下小提琴,身子后靠,两个指头捏着鼻梁。
这比我想象的还要困难。瑟维克想,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维修小提琴,但这次实在是不在状态。
双手的动作跟不上脑袋的反应,发力也有些迟钝……唉,修个小提琴都这么折磨,变魔术那就更不可能了。瑟维克细细回忆,越想越失落.这是他第一次想把针拔下来,但想到这飨怵病他也只能认命。
只能忍到病好再说吧。瑟维克坐起身子,抬头看表,原来已经六点半了,菲娜早早就回了家,现在也是夜班交接的时候,值夜班的同事掐着点到,见面的两人简单打个招呼,商议了一下决定一切照旧,夜班的继续夜班,瑟维克则上午干活。
“冒昧问一下,为什么你想值夜班?”瑟维克问。
“因为可以多赚六先令。”夜班前台直言不讳。
等瑟维克回到公寓时已经是七八点的模样,天刚开始暗下去,家家户户的灯就急忙点了起来,橘黄的烛光穿过粗棕的窗框时掉了些颜色,却依旧在白色的世界里摇曳着,时明时暗。瑟维克推开公寓的门,温暖的空气碰到鼻尖,一股热流暖了喉咙,于此同时还有一种美妙的香味糊着瑟维克的肠胃。他快步走到小客厅,随后便看到小茶几上放了些白面包和茶,伊斯塔夫人此时正端上了一盘土豆饼和一盘煮好的鸡肉。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客厅里还坐了一个人,身体背对着他,透过壁炉的火光,瑟维克只能看清那个人的鬓角。那人也察觉到了瑟维克,于是回头。瑟维克当即就开心了起来:
“是您啊,神父!”
劳伦斯点点头,嘴角带着温和地笑,说道:“怎么样?第一天工作还适应吧?”
“还不错,同事都是好人,都算平稳。”
“那就好,我还担心会出什么事,”劳伦斯伸手指一指那盘土豆饼,“吃吧,伊斯塔夫人的土豆饼不可不尝。”
“别这样,我是个老物件了,经不起夸,”伊斯塔夫人推脱着,随后拿出另一盘土豆饼——还有三块白面包——对着瑟维克说,“可以麻烦你把这些送到西蒙那里可以吗?”
“等会,他不下来一起吃?”瑟维克皱眉。
“是这样的,他毕竟在准备考试。”
“这不成,等我一下。”瑟维克推推手,转身上了阁楼,推开活板,那家伙还坐在那,点着灯埋头写。他肯定听见瑟维克的动静了,但还是不回头,突然间,瑟维克有了个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推测:
“西蒙,你不会从早上我去上班后就一直坐着没动吧?”
“怎么了?”他头也不抬。
瑟维克顿时语塞,他是怎么做到不下楼对着资料看一整天的?
“楼下晚饭好了,下去一起吃。”
“不是和伊斯塔夫人说好了送上来吗?”
“你不觉得一起吃会更好吗?而且劳伦斯神父也来了,真不下来一起吃?不一起吃的话,我是不会帮你拿东西上来的,自己下去拿。”
“……好吧。”西蒙合上纸往楼下走,到小客厅的时候灯已经全部点上了,房间里亮堂堂的。伊斯塔夫人看到西蒙下了楼也很惊讶,连忙多搬了一张椅子过来,空气中除了土豆饼的气味之外,还多了一抹清香,此时桌面又多了一套旧茶具。
“这是苹果花茶,从圣城的苹果树上才下来的。”劳伦斯说。
瑟维克几乎是一路小跑到楼下,而西蒙却很诧异,皱着眉头问道:
“种树?”西蒙一边下去一边问,“现在这个温度,树是怎么开花的?”
“嗯……让我想想怎么说……”劳伦斯思考了一下,“现在的植物都在第七圣徒·守成的主赐下生长,大多是在农作物种植基地,有合作社的人进行管理,而核心的主赐在圣城,在哪里苹果树自然开得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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