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折好的纸鹤放在书桌上,古易望着窗外发呆。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窗台上,溅起一朵又一朵的水花。
再过几天他就十六岁了,下学期该上高学了。可他的成绩不太好,镇上的高学并不愿意收他。
此时妈妈正在楼下数落爸爸,说他连给儿子读书的学校都找不到。爸爸也一直郁闷的唉声叹气。
他的爸爸在街上开着一个仅仅几平方的修表铺,平时里的所得也不过是能勉强维持家用。孩子的成绩不行,他又有什么办法。
镇子上只有一所高学,这几天爸爸不仅尝试在学校里跑跑关系,更是去了周边镇子的高学里问了。但都没得到准确的答复。
妈妈虽是一名普通的女性,平日里帮邻里做一些针线活,但同时又很要强。
既普通又要强,那便总会比旁人多生出许多痛苦。
她深知自己和丈夫没有上过什么学,知道给孩子受到好的教育才能改变一生。但此时古易的成绩给了她重重一棍。
她不惜亲自去找学校,看有没有愿意收古易的。但发现结果和丈夫的差不多。
古易听着父母的争执,那些话里话外夹杂着的对他的不满也像一根根针一样深深扎痛他的心。
他不愿意学习,成绩不好。但他想学功法,他羡慕那些可以习武的同学。
他与父母说过,但却被妈妈直接反对了他的想法。
穷学文富学武。他想成为一名武者,但家里的条件并不能支持他去学武。家里还有一个弟弟,父母的收入并不能支持培养他学武。
这些年他总是偷偷锻炼身体,初学里的武学入门课他总是听的最认真的那个。他常常请教武学入门老师各种问题,老师也十分欣赏这名学生,常对他进行指点。
但父母甚至不愿意给他买一本入门的功法。因为他们认为以自己的家庭情况,即使买了,也无法支持古易后续需要的各种资源。
这大概就是底层人的悲哀。他们能够选择的出路实在太少。
争吵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叹气。
古易想好了,他要为自己争取点东西。
夜里,他背上了收拾好的行李,给父母留下了一封信。从二楼窗户翻了下去。
他听老师们说过朝歌,他知道那是国都,也是个充满机会的地方。他想既然读不了书,那他要出去见一见,给自己找个机会。
他还年轻,还不愿意继承父亲的修表生意。
他沿着门口的台阶向上走,那是出镇的路。今夜的光线比较明亮,微弱的萤光在夜幕下流淌。在转过一次弯后,他来到了学姐家的二层小楼。
学姐此时穿着睡衣抱着膝盖躺在二楼的窗户上,萤光照在她的脸上,给她白皙的皮肤上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此时她正望着远处的启楼出神。
她注意到了古易:“小易,这么晚了去哪里呀。”
古易顿时感到恐慌,他并没有想好如何与学姐说自己将要远行去朝歌,去搏一个自己也模糊不清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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