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说的没错,轰出前以及轰出的瞬间合理分配每一部分力量,随着拳头与树干的距离逐渐缩短,直至达到力量的最大化,再在触碰到树干的一瞬间将灵气全部调动到手心。
这,才是力量真正的极致。
“小子,懂了吗?”
南烛低下头,“谢爷爷,烛儿懂了。”
老人也不再训斥,欣慰点点头,该怎么思考问题永远比武力本身更有价值,希望这孩子真的能学会。
“你现在体内灵气恢复如何?”
“爷爷,经脉灵气充盈,已经全部恢复好了。”
“这么快?你那一拳应该将灵气全部耗尽了吧,这吸收速度真是离谱。那你现在先试着分配,不断熟练,直到打出那一瞬间凝聚的威力。”
“是!”
对于这枯燥且重复的事情,南烛可太有经验了,过去五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挥拳而已,不算难事。
“烛儿,你且先练着,等到何时功成,你便回这草庐来,到时老朽有事与你相谈。”
“是,爷爷。”
老人像往常一样,摆摆手拄着拐杖转身走向草庐。
南烛目送爷爷回屋后,他也不闲着,赶忙回到山腰树林中开始进行新一轮训练。
......
转眼一月有余,
林间,南烛站立在大树前,
吸气
分灵
呼气
出拳
聚灵
一气呵成,没有半分拖拉。
只能勉强看到一丝残影,随即耳边便传来击打声。
轰!
身前大树被一拳打断,重重砸在地面。
还没有结束,南烛控制着灵气总量,这只是他一半力量之威。他身体微倾,将灵气凝聚于大腿、小腿、腹胯,最终在离地前一瞬聚于脚尖。
唰!
这次是真正的满弦之箭,他瞬息便冲出数十米米。在空中重新凝聚灵气,身体翻转,腹腰胸腿臂,几乎全身力量都在迸发。
身体旋到又一棵大树前,灵气再次全部收缩,汇聚于小腿。
啪!
一记腿鞭,将那树拦腰斩断。
酣畅淋漓!
南烛感觉太痛快了,这次是他修炼以来最极限的尝试,连续三次瞬间变化都成功了。
“哈哈,下次见那大猫不用再躲了,直接以力战之。”
虽然心里痛快,不过人早已瘫倒在地。他现在只能勉强用左手慢慢撑起身子,靠在断树边,灵气全部用尽。
南烛经过这一个月的训练也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不能承受如此极限。
他的右手满是血迹,整个身体青一块紫一块,刚刚使出鞭腿的整条左腿更是血肉模糊,快要看到骨头。
不过这些南烛从一开始的担忧,现在也慢慢接受了。因为他身体的恢复速度不知为何也是异常无比。
“呼,呼。”
他靠在树旁气喘吁吁,五息后气息归于平淡,一刻钟后右手恢复如初,身上淤青变淡,左腿血肉生长,灵气充盈。
只半个时辰,南烛又生龙活虎地站起身,简单伸展伸展,感觉自己还能再来一次。
哼,自己现在可不只是做到挥拳,全身都已熟练灵气变换,我现在就去找爷爷,他总不能再说我脑子笨了吧,
不过,南烛低头看了下,衣衫与裤子因为修炼早已变得破破烂烂,还是先回家换身衣服再去吧。
南烛控制灵气分散于下身,将对自己身体的伤害降到最低,速度虽不能瞬息数十米,不过一跃十米还是简简单单。
片刻,南烛跃到离家较近的一处溪水,他闻到一些熟悉的味道,南烛伫立原地闭上双眼,将嗅觉感知放大,是自己以前在经脉中经常闻到的血腥味!
离得不远,南烛当即调转方向朝上游奔去。
数息后南烛看到一只老虎在小溪边低头喝水,也像是在清洗自己,因为那溪水被染成淡红色。
在它近处有个血红色的肉块,定睛看去才发现是个孩子,不过孩子胸部以下都没了,只剩脑袋还在喘息并不断从口中涌出鲜血。
老虎这时也发现了不远处的南烛,它立刻转身立背,身体前倾,做好扑杀准备。
南烛却没有任何动作,他就这样僵在原地,眼睛死死盯着那会呼吸的肉块。
呕!
南烛意外地吐了,他也不知为何,自己平时训练也是血肉模糊,白骨浅现,自己从未感到不适,可当自己第一次这么近看到他人的残肢时,胃里却不断翻涌。
恐惧,本能的恐惧在笼罩着他。
南烛此刻脑袋混乱不清,连最基本的思考都做不到,他全身颤抖。
我要跑吗?那人应该死了吧?只剩一个脑袋还怎么活?是死了吧!
我该怎么办,我要干嘛,跑啊!腿怎么不动啊!有谁来救救我吗!
不,不,别来,要是爷爷看到我这样会怎么做,会骂我吗?
苏沐姐看到我这样又会怎么想?
老虎摆着架势等了片刻,发现眼前这个人类却只是站立不动,它便慢慢挪动身子,走到残肢近前,Uw.uuknsh.慢慢张嘴叼起就要逃走。
地上还有个最好吃的人脑放着,等老子吃完再回来吃你。
南烛这时体内灵气自动汇聚于头顶,他顿时头脑清醒。
我真是个懦夫!
刚刚的恐惧全部转化为对自己懦弱行为的愤怒。
南烛引动全身灵气汇于脚掌,一步射出瞬间跃到老虎头顶。
“畜生!”
接着右手作刃,还没待老虎反应过来,它就感觉自己视线在空中转了一圈,被人拿在手中,这时才看到近处已经只剩身体的自己。
南烛将手伸进老虎口中,将那还有一丝呼吸的脑袋取出。
他强忍住自己本能的恶心,脱下上衣罩住脑袋,右手环抱,飞速朝山顶奔去。
每过一息他能清楚地感觉到怀中的呼吸越来越薄弱。
南烛从未如此直观地感受生命流逝。
快一点!
再快一点!
灵气凝聚双腿,同时经脉不断贪婪地吸取外界灵气再加以注入。
南烛踩过的每一棵树或是半截断裂,或是下降三分。
终于,他赶到山顶草庐前,紧绷的神经稍稍放缓。他的双腿这时也再承受不住,尽数断裂,甚至连骨头都碎成渣滓,他左手也只剩皮肉,腰肢以下血液喷射,不过右手依旧死死抱着那头颅。
南烛失去重心,狠狠摔在院前。
“爷爷!爷爷!”
南烛用尽最后的力气高声大喊,随即便晕死过去。
他也没有看到,草庐内根本无人走出,而院后多了一座石碑与新坟......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