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孩无用，杀了。”
“是。”
女人手中拿出一把匕首朝南烛走来，那男子转头继续伸手摸向青儿肚子。
“我在问你，你要做什么！？”
男子发现自己的手腕又被抓住，南烛正站在青儿后面死死看着他。
“你小子非要我亲手杀了你是吧！”
男子两次被阻，还是个孩子敢抓他，心里顿时怒火中烧。
他正想甩开南烛亲自杀了他，却发现对方的手纹丝不动，而且力度好像越来越重了。
“我可是仙人！你找死！”
男子运转灵气，几团火球随即出现在南烛身旁朝他慢慢飘去。
“火球！”
南烛不禁大叫出声，这可是他第一次见到真正的法术，就在他眼前，太新奇了。
男子很满意南烛的反应，
“知道怕了？得罪仙人，后悔也晚了。”
几团火球还在慢慢飘向南烛，慢慢飘着。
“这，是不是有点慢了？”
南烛等了半天，那火球依旧如龟速一般前行。
“你！你还敢嘲讽本仙！等死吧！”
南烛很听话地又等了几息，可还是没有烧过来，他都有些替男子尴尬了。
“呼。”
南烛等不及，一巴掌朝火球呼了过去，几团火球瞬间被掌风挥灭。
男子见状楞在原地，头脑飞速运转，很快就下了决定。
扑通。
男子双膝跪在地上，并一直跪拜到南烛近前，
身后数名女子也尽皆跪下，
“吴某不知您是同道前辈，鲁莽之举，还望恕罪。”
接着他又在腰间摸索，掏出四枚白色石块捧在手中，
“这里是四枚低阶灵石，算是吴某的赔礼，还请前辈笑纳。”
男子见对方没有回应，又忍痛掏出一个灵石，“这是吴某大半身家，实在没有多少了，您也看到这城里的景象，吴某已经多年没有开张了。”
南烛倒不是嫌灵石少，更何况他连灵石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被这人一系列行为整懵了。
现在也只好先顺着男子的话说下去，看能不能知道点有用的信息。
“你如何知道我是你前辈？”
“前辈说笑了，您一掌就将我的火球拍散，修为肯定在我之上。”
男子一脸恭维地陪笑。
“而且...”
“而且什么？说。”
“而且您二位如此年轻。”
“年轻怎么了？修为还与年龄有关吗？”
男子听到这话再次愣住，机灵如他，顿时便发现这两人可能并非如自己想的那般，如果真是如此，那自己的小命可就保不了了。
咕咚。
男子咽了口口水，强忍下自己的不安，弯着腰下的更低了。
“小人愚笨，不会和两位大人绕弯子，敢问两位大人可是州郡贵族？此次莫不是第一次入世历练？”
南烛没有立刻回答，他在思索自己刚刚的提问有什么不对劲，令此人话锋突然转变。
而对面男子见南烛沉默，更加确定自己心里的想法没错。
“公子，若您不嫌弃，小人我可当您历练中的向导，为您马首是瞻。”
“你先回答，刚刚我的提问有何不妥？你怎知我的身份？”
“回公子，像我等这些小民，修炼都是靠灵石才能勉强提升修为，这灵石您可能不屑使用，可它是有驻颜之效的。您看小人样貌年轻，说出来不怕您笑话，其实我已年过半百。”
“哦？”
南烛也从他的话语中了解一些信息，如果按他所说，自己两人是靠灵石修炼，样貌却才十四五，说明修炼已久，对方理所当然视自己为前辈。
而最重要的信息是，贵族不屑用灵石，或者说灵石并没有像他所言那么好，只有普通修仙者才会使用，是有副作用吗，还是？
“既然大家现在敞开天窗说亮话，那我们就好好聊聊。接下来我问，你答，若有欺瞒于我，你知道后果。”
“是，是，我定不敢欺瞒公子。”
“好，你叫什么，是何时来到这小城的？”
“回公子，小人名叫吴鑫，大概二十年前小人在此城落脚。”
“这城中为何只有老人，没有孩童？”
“因城中爆发瘟疫，孩童几乎都死在了那场瘟疫中。二十年前我便是受天和郡王府委托，来此调查瘟疫源头，并救治乡民。公子！小人能力有限，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可怜的孩子死去，是小人的错，如果小人实力再强一些，如果再来早一些，哎。”
吴鑫声泪俱下，悲痛万分。
不过南烛对这人嘴脸已厌恶至极，真是满口谎话。
“那瘟疫结束后你为何依旧留在这城中，这一待就是二十年？”
“公子有所不知，这些乡民们哪见过什么仙人，他们跪地求着我留下来传他们仙法，我这人本就心善，更是见不得人哀求，便留了下来教授他们仙法仙术。”
“是吗？那你身后这些女子是？”
“回公子，她们都是当时小人救下来的几个孩子，自愿侍候在我身边，我也愿于她们倾囊相授..”
唰！
吴鑫话音未落，便看到自己的双臂在眼前飞舞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
他心中惊惧万分，赶忙用灵气止住刀口，不至于流血而死。
出刀的并非他面前的南烛，而是一直在他身后默不作声的青儿。
青儿站在吴鑫身后，面无表情，手中拿着她曾经炼制过的匕首，刀面如镜，没沾到一滴血。
“我听到你的声音都觉得恶心，若不是哥哥还有事要问，我第一刀切下的就是你的舌头了。”
“是！是！大人若觉得恶心，那我简短回答！”
青儿没有理会，将目光转向不远处跪在地上的女人们。
南烛也被青儿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本以为自己知道妹妹的性子，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有些不确定了，而这不确定的部分南烛也瞬间想到，应该是与她上山之前的经历有关。
南烛没有阻拦，只要妹妹还有分寸，只要这吴鑫暂时还活着就行。
“我问你，这些女子，还有心智吗？”
青儿开口，话语中没有一丝感情。
“这...这...自然是有的。”
吴鑫感觉他的心脏快跳了出来。
“有吗？”
青儿手起刀落，对方的左耳被割下。
“啊！！我！”
“怎么？生气了？要杀了我？”
对方右耳也随即掉下。
“不敢，不敢。”
“回答我，这些女子有没有心智？”
“呃...如果是与你我相比，可能没有。不过与鸡犬相比，是有的。”
吴鑫回答时颤颤巍巍，头皮发麻，他知道这个答案必会引起对方的不满，他赶忙转身朝南烛叩头。
“公子！公子！小人知无不言！您看我现在这么诚实，而且小人还知许多秘辛！您留小人一命，留小人一命！”
南烛没有说话，他同样想现在就手刃了这个畜生，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青儿。
青儿伫立原地，没有想象中的怒气，眼神平静得似是早已知晓到这个答案。
“哥，接下来希望你不要阻止我。”
南烛顿感不妙，灵气聚集双腿。
可青儿的速度与行为远超他的预料。
只一息，
青儿手持匕首将所有女子割断脖颈。
没有痛苦，没有挣扎，如同睡着一般瘫倒在地。
这是青儿第一次杀人。
杀了五人，五个女子，五个凡人。
刀身依旧如镜，不沾一滴血。
“青儿！”
南烛痛心，不是因为她杀了人，而是因为他作为哥哥没有察觉到妹妹的不对劲。
“哥，我出去透透气。这个人渣就交给你了，相信他接下来的话不会再有一丝隐瞒。”
青儿不敢和南烛对视，径直走出了黑布。
南烛没有追出去，他们两人现在思绪都很乱。
他回到吴鑫面前，冷眼注视，如看着一个死人。
“接下来，我希望你知道一件事。你回答是死，不回答也是死，不过我建议你好好配合，因为这两种死也是有区别的。”
吴鑫下半身早已湿臭无比，仅靠着灵力还存有些许理智。
“大人！大人！卑民就是一条贱命！您就将卑民视作一个小鸡。不！一个蚂蚁！您踩几脚都行！求您留卑民一条命吧！”
南烛手作刃，切下吴鑫的左脚。
“你没有商量的余地，一五一十全说出来。”
“是！是！我说我说，您若听的高兴再考虑放过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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