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伊组织来海南参加认证的公司成员顺便游玩了几天,然后还是留下纪同三个人做收尾的工作。
纪同让洪梅来到自己租住的地方:“我想让于珊珊留守在海南,一来有时候去仓库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二来,公司的工商、税务、药监部门的工作也需要一个人打理。你觉得呢?”
洪梅坐了下来,皱起眉头:“纪同啊,我最近觉得于珊珊有点不对头。”
“怎么了?身体不好?”
“身体是有点不好,这几个月,经常说胸闷、身上疼,我带她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说也没有什么毛病。”
纪同在洪梅身边也坐了下来,凝神想了一会:“她有没有说些什么呢?比如觉得离家久了,心理感到有压力?”
“嗯,她的确说了好几次觉得压力很大,”洪梅的眉头还是皱着:“我们住在一起,她有时候和我说觉得压力很大,一来没有什么同龄人的朋友,二来老是觉得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却查不出来,然后呢,还经常说家里经济压力很大,自己的收入也不高,觉得看不到什么前途。”
纪同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她25岁了吧?”
“是啊。”
“你有没有发现她经常闹肚子不舒服啊?”
洪梅看了一眼纪同:“咦,你怎么知道,她真的是长期腹泻。我问过她,她说好像从高中的时候就是这样,稍微觉得有点压力,就会闹肚子,而且最近一年多,几乎没有正常过几天。”
纪同咬了咬嘴唇:“哎,这可有点麻烦了。”
“怎么了?”
“她这个经常拉肚子,多半是医生说的‘肠易激综合征’。”
“哦,我好像听说过这个病。这个是影响不是太大吧?”洪梅问到。
“这个肠易激综合征本身就是麻烦点,治疗上没什么特别好的根治药物。可关键问题不在这。”
“那是什么?”
“肠易激综合征的人比较容易得焦虑症,”纪同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而且这个焦虑症就是好发在20多岁和中年以后,时间久了,还可能同时得抑郁症,这个就麻烦了。”
洪梅起身倒了两杯水:“有这么严重吗?那我要经常开导一下她,给她做作思想工作。让她别想那么多,心情开朗起来。”
“没有那么简单啊,”纪同喝了一口水:“很多人都觉得这个焦虑症、抑郁症就是想不开,做做思想工作,开导一下就能好。有的人还觉得这些病人是自己娇气,想得多。哎,这种想法会害死人的。”
“嗯?难道不是这样的吗?”洪梅带着好奇的语气问:“我也一直觉得就是有的人喜欢钻牛角尖,慢慢想开了,就好了。”
“哪有那么简单哦。”纪同站起身,在房间里踱着步。
“这个焦虑症、抑郁症,都是大脑里的一些物质出现了异常。普通人都以为是心病,是思想上的问题,其实,这两个病和骨折、高血压这些病一样,都是生理性的疾病。虽然说心理治疗也有些作用,可很多还是要吃药的,而且,就算是心理治疗,也得是专业的,哪里是普通人随便开导就能治好的。”
“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洪梅回答着:“哥哥张国荣不就是因为抑郁症吗?他的条件够好了,肯定能找到很好的医生。”
“是啊,太多人都轻视这个病了,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有人歧视这些病人,觉得他们就是矫情,”纪同叹了口气:“这还不是最危险的哦。”
“那最危险的是什么?”洪梅有点紧张地问。
“最危险的事这些病人,他们很多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个病,也以为就是自己心眼小了、胆子小了,结果真发作的时候,既控制不住自己,又不知道及时向人求助,就像哥哥一样,最后酿成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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