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霸占广播室事件后也过了一星期了,至于他人对池余的评价嘛……不好说。有人夸他是英雄,也有人把他贬地一文不值。怎么说,就是平常那种感觉。
但最近总是感觉有一种东西在不断追逐着我,一种久违的事物,似乎在指责我,指责我在逃避某个事物。
其实我并没有忘记,但是我刻意避之不谈。
因为这种事情一说出口,我们就不可能有什么和平的日常了。
没错,我就是这么怯懦的人。
“余启?”我因为见到熟人后吓了一跳。
“哦,言梦诗!你也是来这儿的吗?”他看见我就瞬间把手上的书塞回了书包。
“你在看什……?”我没有完全问出来,但我已经知道他在研究的是什么了。
柏枝的笔记本。
“哈哈哈……没什么,没什么……”他尴尬地笑了笑,“那个,我有点事,先走了,你慢慢看……”
说罢就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没想到他竟然还在研究。
其实到现在,我认为这个世界的真假与否我都已经不在意了。这个虚假的世界,带给了我和平的日常,带给了我不曾有过的交心朋友。那我还奢望什么呢?
“……你想像家畜一样生活在这里吗?”
脑内传来一阵低语。是熟悉的声音。
“不对哦,你错了,柏枝。自由从来都不是注重束缚自己的是什么,而是看自己拥有了什么……你是不会明白的吧。”
但是我这个回答也不过是偷换概念而已。但那又怎样?我不是自由的,但是我不自由吗?
不……现在想这些也没用。
我不禁也思考起来曾经阅读过的笔记本的内容。
“特定死亡方式……”我回想了一下李慧与柏枝死亡时的异同。
“死亡……死亡……柏枝……李慧……”
“……自杀?”
等等,自杀?!
不,不一定。说不定是死亡的次数也有可能。比如说在这里死亡有次数什么的,一到死亡的极限就会到达外面的世界。
但为什么要这么设计?
死亡是代表着什么吗……
想不明白。
——余启视角——
我相信言梦诗知道我还在调查柏枝死亡一事。
说实话最近一直没有进展。
除了把他的经历都差不多要背得了之外没什么收获。
“我已经验证了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但到底该怎么出去?柏枝他出去了吗?”
要是我能确切知道他出去了,那一切就很好办。
“问题就是在这儿啊……”
就算他出去了,到底是什么方法?
因为我应该也死过一次了,可完全没有出去的痕迹。柏枝也经历了复数死亡,但中间有几页被撕掉了。
就笔记本上看他只死亡了两次,有没有死亡更多次?五次?十次?二十次?
或许根本就与死亡的次数无关。
“到底是哪边啦……”我仰躺着倒在床上。
叩叩。
嗯?谁会这个时间来找我?
孟旭?
不……他周末要在商场打工。
言梦诗?
也不对。她要来找我之前都会先联系我一声。
吉娜?
不可能。
那就是……池余?
我慢慢走到门前,感官不受控制地进入了警戒的状态。意识告诉我让我不要开门,双脚也十分不情愿地挪动着。
“喂喂,怎么了……”我捶击着我的大腿。
叩叩。
“……来了。”我还是打开了门。
果然是池余。
“有什么事吗?”我的声音有点颤抖。
“我能进来坐一下吗?有事情和你商量一下。”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双黑色的眼睛没有一点光泽,一汪漆黑的深潭。
看着他的眼睛我感到有些窒息,所以立马低头别开了视线,“进来吧……”
“打扰了。”
现在,他坐在我对面,漫不经心地环视着室内。
“没变啊。”
没变?什么没变?我的房间?
我开始警戒了起来。
“……你应该没来过我的房间吧?”
他吃惊一般地瞪大了双眼。
“你说的对,我确实没来过。”他笑了笑。
“所以,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我开门见山地问道。
“别急啊前辈,在此之前先聊聊别的吧。”
我感觉冷汗浸湿了我的后背。
“学院里应该是不允许带刀的吧?”
他从我床底下摸出了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什……!你是怎么……”
“但这把匕首不是你的。”
我紧张地舔了舔嘴唇。
不对劲。他是怎么知道的?
“是柏枝的吧?”
心脏猛烈地撞击着胸腔,甚至有些疼痛。我的呼吸也慢慢局促起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看了我一眼,露出了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好像在说“我就是知道”。
“其实这么说也不对,”他回避了我的问题,“这把刀也不属于柏枝,应该属于珠婳老师。是柏枝从她那儿顺走的。”
什么……?
这是连我也不知道的情报。
“你认识柏枝?”
他没有理睬我,只是漫不经心地玩弄着那把刀。
“你和柏枝是什么关系?”
他还是没说话。
“不过真令我没想到啊,你也是个实打实的疯子,居然拿着这把刀就自杀了。”
我感觉我已经快跟不上对话的节奏了。
“本来说还想来一次的,可是你已经两次了,我可不能再动手了。”
“你是……什么意思?”我的手微微颤抖
“放心,多亏了珠婳老师,这里外面没人能听到。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发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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