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奕剑山庄是我娘拿身体换来的!”
谢奕瑶道:“我恨不得它早日灭亡,又有何不敢?”
每当走进奕剑山庄,谢奕瑶就都会想起她娘那幽怨的眼神,憔悴的身影……
谢奕瑶恨透了这个地方。
这一番话,直气的谢若白浑身发抖,险些昏了头。
莫飞雨悠闲的喝着茶水,任凭这父女二人针锋相对,竟在一旁看起了热闹。
这本就不关他事。
他原以为谢奕瑶请他来,是为了剑典,不曾想竟是要他来杀人。
他虽然杀人如麻,却也不是杀手。
若不是谢奕瑶那一句,“或许是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他早已抽身离去。
摩挲着手中的杯子,莫飞雨看着谢奕瑶,沉默不语。
谢奕瑶那短短的数语,虽然只是寥寥几句,但却道出了数不尽的爱恨情仇。
她虽未说明详细,莫飞雨心里却是清楚明亮。
父慈子孝。
若不是伤到了极致,谁不想笙磐同音,其乐融融。
谢奕瑶突然道:“但我最恨之人却不是你。”
谢若白很是吃惊,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谢奕瑶。
就连莫飞雨也放下了茶杯,听的极其认真。
谢奕瑶贝齿轻咬,恨声说道:“我恨的是我娘,恨她软弱无能,恨她千依百顺,更恨她不知反抗。”
她的眼里,噙了泪。不屈的泪。
谢若白忽然得意,道:“因为离开了我,她便什么也不是。”
不能是锦衣玉食。
不能是金玉满堂。
更不能是奕剑山庄的庄主夫人。
女人攀附男人,多半不就是为了权利地位?
这一切,都是他谢若白给的。
谢奕瑶道:“你竟如此想她?”
她失望至极。
谢若白道:“难道不是么?”
他神情高傲,又忽地落寞。
谢奕瑶道:“你真的很可怜。”
并不是可怜他形同膏枯,双腿残废,是为他读不懂女人的心思,而感到悲伤怜悯。
因为,女人只有在“攀附”了自己心爱的男人时,才会变得百依百顺,甚至是软弱无能。
谢若白一怔,怒道:“若不是顾念父女情份,早就一掌劈了你。”
“顾念父女之情?你心里想的什么,你自己清楚,我们之间,绝无半点的父女情份。”
谢奕瑶坐直了身躯,清声道:“更何况……我果真是你的女儿么?”
谢若白道:“放肆!”
他提起了手掌,却是几番催动气力,又中途放弃,终究是没有打向谢奕瑶。
当真是显得父爱如山。
谢奕瑶看到了他的动作,冷笑一声,神情轻慢不屑,说道:“我便是再放肆,你也不会杀我。”
只会愈发的纵容她。
谢若白怒道:“你真以为我不敢?”
“你不敢。你怕杀了我之后,便再也堵不住那悠悠之口。”
谢奕瑶依旧在冷笑,讥讽道:“声名对你来说,无比重要,所以我才能活到现在。”
江湖早有风言。
堂堂奕剑山庄庄主谢若白的夫人,竟然偷了汉子!
还与那汉子生了个女儿!
可以想象,谢若白若是杀了谢奕瑶,他们会传出个什么样子。
谢若白泄了气力,眼神却狠戾起来,瞥了谢奕瑶一眼,便盯着莫飞雨不放。
苦笑。
无奈。
果然是知道太多的人,一般都活不长。
↑返回顶部↑